知府走的近一點，徒兒幸不辱命，至於這霹靂堂，如果師父還想要，那徒兒也不介意一箭雙鵰。」

    「你這小子，學壞了啊。」

    凌徐清發現，凌風還是耍無賴的時候最對自己的胃口。

    「霹靂堂確不着急先回絕，你先安撫她一下，讓她趕緊回家去吧，這大晚上的成何體統。」

    凌風趕緊連連稱是，找人送凌徐清回了指揮史府，又另外找人送邱霓裳回霹靂堂，跟她說過些日子自己自會上門去找她。

    凌風送走了所有人，吁了一口氣，幸好自己事先買好了絲帕還着人繡了字一直藏在身上，就擔心哪日自己可能被逮着。

    雖然僥倖矇混過關，可他擔心凌徐清對自己仍是將信將疑，想了一會，他又起身去了指揮史府。

    凌徐清也還未睡，見凌風來了，便讓他進了書房。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

    「師父，徒兒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想請師父幫忙參詳參詳。」

    「什麼事還非得今晚？」

    「徒兒擔心再不說就來不及了，畢竟，也沒剩幾天了。」

    凌徐清知他指的是兩日後的初一，便讓他坐下，且聽聽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師父，以徒兒現在的身份，即便真的娶了章參知之女，恐怕也只能入贅……」

    凌徐清沒想到他有這麼一說，「你們連這個都談到了？看來那章明玉還真是對你青睞有加啊。」

    「師父，徒兒不想入贅，可否請師父成全，讓我坐上副指揮史之位？」

    凌風一臉的渴望和巴結，看的凌徐清直想笑，「你小子也有今天？之前還說不急，這如今……」

    凌風嘿嘿一笑，「師父，我是想，如果我入贅，這您臉上也無光啊。」

    「呦呵，你還敢擺我上台了？」

    「只是想讓師父幫徒兒想個辦法，那兩個副史，一個有勇無謀，一個唯唯諾諾，倒不如……」

    「看來你已經有想法了？」

    「徒兒這法子有點過於陰毒，不知當不當講……」

    「你大晚上的跑過來，還不就是想講給我聽，別裝了，說吧。」

    凌徐清給自己斟了杯茶，打算聽聽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有些什麼陰謀詭計。

    「兩日後我們和皇城司有一站，到時必是混亂不堪，副指揮史若不敵戰死……」

    凌徐清一凜，這凌風倒還真是陰險毒辣，竟然想趁亂除掉副史，好給自己騰位置向上爬，還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徒弟。

    凌徐清沒有着急回答，他心裏想的是這凌風若真的得了勢，靠上了參知府，不知日後會不會反了自己。

    可又一想，畢竟他的毒也只有自己能壓製得住，他要是想活命，還是得恭恭敬敬地供着自己才行。

    想到這凌徐清冷哼哼了一聲，「要說這世上比我還心狠手辣的，恐怕也就是你了，你打算動哪個？老趙嗎？」

    凌風笑着搖了搖頭，「老趙腦子雖然不好使，但身手不錯，關鍵時刻也肯衝鋒陷陣，得留着。」

    「凌徐清見狀也笑了，「小狐狸啊你這是，行，你到時自己看着辦吧，別太明顯了。」

    「謝師父！那師父您休息吧，徒兒退下了。」

    凌風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過身來，「師父您知道嗎？徒兒若有什麼想不清楚的，跟您聊聊就能想清楚了。」

    「若徒兒兩日後戰死了，晚上也不知還有沒有人陪您聊天了。」說完凌風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凌徐清一怔，凌風的這句話竟然讓他鼻頭一酸。

    這麼多年，凌風在他手下為他衝鋒陷陣，建立功勳，從未有過怨言，自己對他雖是利用，但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

    就像是自家的孩子，自己怎麼收拾都可以，可別人絕不能動他一個指頭。

    今天凌風的這句話，就好像是在跟自己訣別，讓凌徐清也意識到自己好像還真少不了這個徒弟，也許，真是該把解藥給他，或者至少對他再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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