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悲哀齊齊湧來，宛如狂潮把她給淹沒了。

    「啊！啊啊」盯着莫爾燁，她瘋了似地狂叫，晶瑩的淚從眼角簌簌滑落。

    她的再一次「失常」讓莫爾燁一震，急速收回腳，他彎腰提起她，黑眸深凝，憤怒的眼神變得迷茫她是在演戲，還是在發泄內心無盡的哀傷？

    自己的母親瘋了時，他曾經是那樣的痛苦。半夜三更把母親送進香山，他幾拳打在樹杆上，仰頭朝墨色的蒼穹狂吼，「啊啊」

    那時候，他的淚水也是從眼角滑落，怎樣的痛只有自己明白。

    而小妖精這麼久找不到母親，她又怎麼不傷心難受？昨天晚上她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看着我，別叫了！」她的叫聲不僅僅震痛了他的耳膜，也把他的心給叫痛了，他是要「審訊」她昨晚的事，不是要聽她發泄痛苦的。

    她再這麼叫下去，莫爾燁怕支持不住好不容易又堅硬起來的心牆。

    凌可馨被他這麼一吼，癟着嘴真的不叫了，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好像十分的委屈，傷心。

    見鬼！莫爾燁在心裏暗罵一句，我不能這樣面對她。

    於是，他推開她，轉過身，面朝着落地窗，又低沉地問：「昨晚去哪了？」

    「不知道。」凌可馨的聲音很輕。

    莫爾燁卻聽得眉頭一抽，忍着氣，他繼續問：「為什麼要去酒吧做工？」

    「賺錢。」

    又是錢？其實他應該想到，真是多此一問。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到酒吧里去賺錢了？」不得不轉身瞪向她。

    真是可恨可氣，新皇傳媒公司她不去，卻到了酒吧做侍應。

    「那兒的錢好賺，一小時二百元，客人還給小費，如果我不努力賺錢，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攢到三百萬。」

    聽完他的話，莫爾燁的心快堵死了她這是一心一意想離開他呀。

    「好，你賺錢，為了賺錢，你什麼事都敢做是不是？」他幾近咬牙，厲聲問道。

    凌可馨抬眸，眼神閃現迷茫，「我做了什麼事？」

    「什麼事？」不就脫光跟那些男人摟摟抱抱，娘的，你會做，他莫爾燁還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說呀，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她還逼他了。

    「不要臉的事！」莫爾燁捏緊了拳頭，要是以前，他真的會狠狠甩上她一巴掌。

    「我沒有！我沒有做！我只是送酒，收點小費而已。」

    收點小費而已，她當自己是傻瓜嗎？那個外國男人一疊美秒在她眼前晃呢。

    「小妖精！」他一個沒忍住，伸過手掐上她脖子，用力一搡，把她壓倒在床上，狠狠地盯住她的水汪汪的眼睛，「你別痴心妄想了，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就算你真的賺夠了三百萬。」

    內心的話在一氣之下脫口而出，把凌可馨給噴蒙了，好半天，她才轉動起了眼珠子，喃喃地問：「你說什麼？你不會讓我離開？」

    看着她的臉上又慢慢浮現出了痛苦與絕望，莫爾燁的心就像被她的手抓緊了一樣，他想扯出來，可每根神經連着她的手指，疼得他眼睛發紅。

    「是的，我不會讓你離開。」男子漢敢做敢當。

    「啊！啊啊」凌可馨忽而四腳亂舞，狂躁地開始踢打莫爾燁。

    看她「發瘋」的樣子，莫爾燁內心惶惶，他驀然有些真怕，害怕她一時想不通，精神上受刺激，氣急攻心，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瘋了。

    心裏一凜，他連忙摁住凌可馨，悲憤地低咆：「冷靜點，我讓你離開行了吧？」

    凌可馨一頓，眨着水眸，四腳僵直，目光呆愣地望着他真的嗎？我沒聽錯吧？

    「你別這樣看我，小妖精，你如果真的攢夠了三百萬，我會考慮。」莫爾燁只好再補充一句。

    他實在是怕瘋子。

    凌可馨這下確信了，她嘴巴一咧，一把揮開莫爾燁的手，縱到地上，欣喜地一抹眼角的淚，仰起臉問他：「你說話算數嗎？你不要騙我。」

    再一次看到因為要離開他，她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莫爾燁的胸臆間立刻佈滿了小石子，顆顆磨擦着難受得很。

    「契約書仍然成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