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150章 前世篇浮生一夢君同我(二)……_頁2
,此刻因忍耐青筋暴起。
「倒個事的。」覃良似乎對薛恕的表現很滿意,收起了鞭子坐回去,端起茶盞裝模作樣地小啜一口,才道:「日後便留在咱家身前伺候,下去吧。」
薛恕這才起身,沉默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管事太監領着薛恕去了分配的屋子。
屋子比直殿監六人住的配房好不少,被褥用具等一應俱全,都用得好料子。靠牆的多寶架上還放着不少『藥』酒『藥』瓶之類的物件,瞧着像有人住過般。
薛恕看向管事太監,管事太監這才提了一句:「伺候公公的人,都住在這一排,方便傳喚。」
他許想到了什,笑眯眯地看着薛恕道:「之前住你這屋的,剛被抬出去,你來時該瞧見了?」
「嗯。」薛恕簡短地應了一聲,沒有管事太監預料之中的慌張恐懼,十分平靜地了屋。
管事太監見狀哼了聲,悻悻走了。
薛恕關了門,從架子上找了金瘡『藥』粉,褪下上衣,對着鏡子艱難地上『藥』。
直到此時,他方顯『露』一絲緒。
他盯着銅精里的鞭傷,那雙濃黑眉皺起,眼底泄出冷意。
待傷口包紮好後,他換了身乾淨衣裳,便側着身睡下了。
殷承玉坐在床上看着他許久,才在他身後躺下,虛虛從後抱着他睡去。
*
薛恕很快在西廠站穩了腳跟。
比起全羊群的直殿監,覃良手下的人,都不什善茬。
雖然境地更加兇險,更適合薛恕生存。
覃良明面上雖然退了,但私底下還在為東廠出面做些陰私之事,這些事最終都落在了薛恕以及同他一樣為覃良效命之人的頭上。
他們不僅要應付殘暴的覃良,彼此之間還要明爭暗鬥。
覃良像養蠱一樣養着這些手下,而薛恕則脫穎而出的那一個,最得覃良歡。
這好事亦壞事。
薛恕有了更多的機會,但覃良生氣之時,第一個想起的也他。
若尋常不好,最多便一頓鞭笞再潑上一盆鹽水。但若他在外頭受了氣,那必定要變本加厲地泄在薛恕身上。
覃良有一間鞭室,裏頭收藏着各種材質的鞭子,其中殺傷力最大一柄鋼鞭,做工精細,鞭身有細小鋒利的倒刺,通體只有指節粗細。若全力抽在人脊背上,能直接將脊骨抽斷。
有次他在東廠老對頭那兒受了氣,回來便取了這鋼鞭,狠狠抽了薛恕一頓。他做了數十年貼刑官,知道抽在哪讓人疼,又不會讓人徹底起不來身。那一次薛恕後背被抽得血肉模糊,最後撐着一口氣沒暈,行了禮退出去後,才被人抬回去。
而薛恕為了不被人搶了差事,只休養了三日,便帶着傷繼續當值。
殷承玉又驚又怒,可無論怒斥還關懷,薛恕皆聽不見。
他背上的鞭痕一層疊一層,新傷疊着舊傷。人也越來越寡言陰鷙。為了受到重用,他什髒事都能替覃良做,腸越來越硬,辦事手段越來越狠辣。
殷承玉每日看着他,現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已有了分九千歲後來的模樣。
野獸終於全了鋒利爪牙,重入山林。
薛恕不再滿足於做覃良的走狗,他得知隆豐帝將要在冬月往丹犀圍場冬狩後,便始謀劃着利用覃良的關係伴駕隨行。
覃良此人胸狹隘疑也重,他重用薛恕,又唯恐薛恕得勢之後反噬自身,雖順勢將他安排了伴駕隨行的隊伍當中,只個並不起眼的位置。
薛恕並不在意,他跟在伴駕的隊伍當中,耐等候着時機。
這個時候,他除了尚未穿上那一身代表榮寵的緋紅蟒袍,與九千歲已相差無。
殷承玉每每看着他,總不恍惚片刻。
上一世他只知薛恕起於微末,大約吃過不少苦,但那些血淋淋的過往都被薛恕有意無意地掩埋了,殷承玉偶然聽到隻言片語,並沒有太多的實感。
反而對他的陰晴不定和狠辣『性』感觸更深。
可如今親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艱難走過,連地上的腳印都沾着淋漓鮮血,他方明白,他從未看明白過這個人。
這樣的境地,他若腸不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