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地方還有很多。

    現在殺了，委實可惜。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此前他在山崖底下的傻樣子，的確取悅到了她。

    作為一把融淬世間極惡的上古混沌第一魔劍，璃月真的很惡趣味。

    「為什麼要幫我？」

    璃月見他呆愣着不回答，於是又問一遍。

    「我」朝子兮這才緩回神情，「其實這對我來說，甚至算不上是在幫忙，不過是保守秘密的事，我也算不上配合你，甚至沒有替你說上話」

    他說的是真心話，他打心底覺得自己並沒有幫上她什麼忙，關鍵時刻不暴露，不給她添亂就是不錯。

    哪裏能算什麼幫她。

    「是嗎？」璃月笑了笑，「那我換一種問法。」

    她緩緩彎下腰間，淺笑着看向他杏仁形狀明亮透徹的眼睛。

    「你心裏清楚的，我那天要殺你。你為什麼不說甚至不問？」

    璃月一直注視着他的神色。但凡他流露出哪怕一絲讓她感到不舒服的表情，她絕對會毫不留情地處理掉他！

    可是沒有。

    目前為止都一直讓她很滿意。

    朝子兮神色堅毅，柔和弱氣的面龐竟然在此刻顯露出幾分強勢的意味。

    「我想要保護你，璃月，哪怕現在不行。可我一定會加緊修煉，拼了命那種。日復一日，徹夜不眠，總會有那麼一天可以與你並肩齊驅，直到可以站在你的身前，而不是整天想着不要成為你的拖累。」

    朝子兮說這一番話的時候不敢看她。眼神飄向她後方，那裏有一面鏡子。

    鏡子照出那抹潔白色的身形，那麼纖細嬌小，好像那種很輕易就會受到傷害的小動物。

    可她又是那麼強大，強大到足以支撐起他的世界。

    他欽佩她的意志，心疼她的過往，想要守護她的未來。

    璃月，我不像掌門那樣強大，可以在關鍵時刻護你於身後包容萬物；不像紫極仙尊那樣有地位，可以在嬉鬧間為你撐起天地；我也不像蕭讕那樣有權有勢，可以予你萬貫家財。

    我能夠給你的，只是一顆毫無雜質的赤忱之心。

    就看你能不能看上眼，一切全在你。只要你開口回應一聲，哪怕聲音再輕再輕，哪怕你表現地再漫不經心。

    我甘願獻上一切，定從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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