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花 第十九章 恃酒行兇(下)_頁2
更新:02-04 22:49 作者:梅影篩月 分類:科幻小說
飽」,抱着空了的罈子看着不遠處的山頭愣神,那山頭邊上也有浮雲飄過,她抬起頭看天上的雲,雲朵隨風飄過,一會兒像海邊的浪花一會兒像奔騰的馬駒,不停的變換着造型。
遙清索性躺在地上,把罈子放在一邊,這裏湛藍的天空看起來沒有北方家鄉的天空高遠,也不會像家鄉那樣一到春秋便總有狂風呼嘯,只是這樣一直秋日晴朗或是秋雨連綿,溫度宜人不會驟降驟升,像個溫婉的南方姑娘般輕聲細語。
她閉起眼睛,在山風中想像着家鄉的深秋,祖國東北部的深秋,樹的葉子總是由墨綠逐漸侵染成鵝黃再到金黃乾枯,然後和自然脫落的小枝一起化為春泥,再護嬌花,走在落滿枝葉的小路上,清脆的踩樹葉聲「咔嚓咔嚓」不絕於耳。
北方的風性子烈,它們來時,便得個幾天幾夜不肯罷休,窗台上,靠窗的書桌上總會有一層塵土,任你一天擦一遍窗子關緊也不會幹淨,舊的被拭去新的卷過來,要是這個時候撣一撣,就着乾燥的空氣在陽光下還能看見塵飛灰舞。
想到灰塵遙清母親大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從她記憶深處猛烈襲來「痛快兒把窗台還有櫃門給我擦了,這屋子讓你禍禍的,我這麼幹淨的人,一天兒我也和你呆不下去,看你以後咋嫁人,誰敢娶你!」
即便是知道灰塵這玩意兒不可避免的一天一落,但母親大人的邏輯豈能與遙清等「凡人」相一致,每每這個時候遙清肯定皮癢而充滿自戀的回道「你不樂意和我呆還呆十八九年了捏,我東北一枝花,小伙子得排隊!」
然後母親大人不屑的說「哼,破狗尾巴花也不知道你嘚瑟啥。」
想到這,遙清不由笑出了聲,可很快這笑容又黯淡了下去,再一次的,她想家了。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她念出一首《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此時此刻十分應景,她摸了摸頭上的茱萸,再次閉起眼睛。
迷迷糊糊似睡着又沒睡着,遙清就這麼在地上賴到了天快黑了的時候,她頭被山風吹的有些痛,支撐着站起身,腳部有些亂,搖搖晃晃差點一腳踩進了酒罈。
「呼,好險好險。」遙清拎着罈子搖搖晃晃走回亭子,「這罈子正好回去用來貯水。」她自言自語,結果一抬頭看見翊明竟然還在睡,她收拾了一下殘局,把杯子揣進懷裏,又把油紙對摺幾次也揣起來,隨後轉身去叫翊明。
「師兄,醒醒該回去了,天黑了。」她晃着翊明的胳膊,翊明微微動了一下,沒有要醒的意思。
「回去再睡回去再睡,趕緊的,回去了。」她手繞到他脖子下,強行把他的頭支起來,頭被支起來的翊明稍微有些清醒,嘴裏「嗯?」了一聲,人是坐起來了,但雙目微睜,目光呆滯,就像沒有神志。
「師兄!回去啦!站起來!」遙清第三次叫他,這一次的音量比前兩次大多了,還是她趴他耳邊吼的,吼的翊明一哆嗦,酒醒了一些,雙手撐着桌子,一條腿邁出來,另一條腿緩緩移動,而脖子似乎是太久保持一個姿勢有些僵硬,他往前繼續邁步,腳步虛浮,一個不穩就趴在了遙清肩頭。
「又來!」遙清已經對他掐自己產生心理陰影了,她推他卻推不動,他整個人再次掛在了她身上。
「行行行我扛着你走行了吧!」遙清無奈的左手拎着罈子,右邊肩膀和手臂架着他,搖搖晃晃下山了。
因為天色漸晚,山頂下山的路本來就窄,此刻又暗,鬼知道遙清是如何憑藉堅韌不拔的毅力把翊明扛回去的,翊明雖然才十五歲,但他不是瘦小身形的人。
遙清雖然一米七三的身高,但高中生經過幾年早出晚歸的身體消耗,依靠每天僅有的課間操和跑操鍛煉,必然和身強力壯這個詞一點邊兒都不搭,兩個人一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翊明還時不時要倒地沒有重心的樣子,遙清人累心更累。
「我就不該帶你來山頂,這酒量,咱倆就老老實實擱院子裏喝點兒完了。」遙清悔恨自己一時興起來山頂的決定,「你還真不輕啊弟弟。」「別往下滑,抓着我!」她每走幾步就抱怨一句。
「真的我都佩服我自己能把你帶回來。」好不容易回到了院子裏,遙清一把推開翊明的門,一下子將他卸貨一樣從身上卸到他床上,她已力竭,癱倒在翊明床邊緩了好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