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這才從樹後繞了回來。

    後敏銳地注意到，傅時畫的目光果在她頰側稍頓，唇角也有了些許的上揚，仿佛佐證了她的某種猜想。

    虞絨絨的心情也很好，覺得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笑眯眯抬手，凝一道符線：「來，大師兄，我們繼續。」

    於是劍意符線次對撞，激起一片又一片飛揚的風交錯的衣袂。

    無數次倒下站起。

    圓臉少女的小裙子重新泥濘，衣袖重新破碎，她去了樹後一次一次。

    上雲梯時她換了三十八身衣服，傅時畫對陣的這十天，她換了足足八十三身。

    虞絨絨的眼神越來越雪亮，傅時畫的劍也越來越快，劍從不鞘到不得不一聲錚，從輕抹慢捻到劍風山雪。

    漫天的符線縱橫交錯，有的符籙還未燃盡成灰，下一道素手起符便已連着一剎的那條線成陣！

    劍符成陣，陣中自滿是劍意，擋住對的來劍時，以那一道劍痕為下一道符，銳意勃發，接連三式劍招毫無停頓地驟起，向着對的青衣少年呼嘯去！

    傅時畫手逐漸無保留，他滿身劍意，近乎暢快地舉劍，劍尖變換間，竟虛晃過了數十種劍招，迎來的符卻依精準地卡在了讓他無論換什麼劍勢都最難受的一點。

    符意驟盛，傅時畫提劍要變，竟在劍符的接觸之間，發了一聲脆響。

    那把劍竟就這樣應聲斷。

    虞絨絨保持着符的手，愣在了原地。

    傅時畫停留在了舉劍換劍式的姿勢，從未遇見過這種事，一時之間也愣在了原地。

    兩人對視一眼，忍俊不禁般一起笑了聲。

    「看來給大師兄找的劍，多多少少還是稍遜一籌，竟連我一個鍊氣後境的符都無法抵抗。」虞絨絨收回手，笑着搖搖頭。

    「尋常的劍，此抵禦了你這十天來的萬道符，能堅持到現在，已很不容易了。要誇獎，不要批評。」傅時畫笑着俯身，將碎裂開來的劍片撿起來，一起遞給虞絨絨：「恭喜你。」

    虞絨絨不解其意：「……嗯？」

    傅時畫笑意盎道：「自己碎的第一柄劍，可以做個紀念。更況，就算是了萬道符，就算這不是我的本命劍，但要碎我的劍，可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恭喜你學會怎麼打架了。」

    虞絨絨覺得很有道理，從乾坤袋裏翻來了一個小袋，仔細將劍片收好，點點頭，嚴肅道：「是懂了，打架，就是碎了對那人的劍！」

    傅時畫：「……」

    雖好像有哪裏不對，但這麼說好像也不無道理。

    虞絨絨邊說，便鄭重地將自己的戰利品放進了乾坤袋裏，後發現了一個比較嚴峻且讓她震驚的問題：「……我乾坤袋裏新衣服穿了。」

    傅時畫愣了愣。

    虞絨絨抬頭看向他：「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買衣服嗎？」

    有自是有的，只是梅梢雪嶺這種劍修們都不怎麼修邊幅的地方，會有什麼好衣服呢？

    虞絨絨眉頭緊皺地掃過此偌大一個梅梢派里，唯一一間衣服鋪子的所有成衣，欲言又止了片刻，還是小手一揮，入鄉隨俗地要求了每樣各來……各來兩件。

    畢竟總共也就三五樣，只要一件的，心裏多少有點底。

    結果等她開始掏銀豆子的時候，傅時畫已付了錢。

    虞絨絨的手頓在乾坤袋裏，很是茫。

    很小的時候，她的一應所用自都是虞父虞母買來的，自不必多說。

    但從她會數數、說開始，她先學會的人生中第一項技能，就是嫻熟地遞銀票、倒一把銀豆子。

    俗稱付錢。

    從那以後，虞府上下的一應開支都自她手，門在外幼時的玩伴行時，自也是她來豪爽地灑銀票。

    滿打滿算，這還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有人搶在她之，比她更先一步地掏了錢。

    這世上竟會有人在她掏錢，掏錢的速度比她還快。

    且是……為她買了些什麼。

    這是一種很很奇妙的感覺。

    所以虞絨絨的表情又茫，又古怪，甚至有些木地將那些衣服打包塞進乾坤袋，走小鋪，多走了幾步後，她才像是夢遊初醒般，猛地看向傅時畫：「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