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不凡 第六十四章_頁2
聶小川起身點亮燭火,然後將那昏迷之人拖上床,抽出沾滿迷藥的銀針刺了幾下,這才把視線轉到李君身上,這一看差點暈厥過去。
李君臉色灰白,瘦的不成人樣,髒兮兮的衣服緊緊裹在身上,哪裏還有半分當初的英俊兒郎模樣,簡直像是地獄裏的餓鬼,而更讓聶小川窒息的,是放在身前的那雙手,手腕上各包紮着一圈血跡斑斑的布條,最早聞到的酸臭就是從哪裏散發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聶小川撲上去抖索着捧住那雙手,眼淚止不住的掉。
「沒事,沒事,不小心傷了下。」李君拼命向後靠,雙手卻不聽使喚的軟軟着,聶小川心裏涼了半截,開始撕開這些幾乎跟傷口長在一起的布條,李君自她接觸這些布條後就發抖不止,聶小川的眼淚模糊住了雙眼,將這些夾雜着血肉的破布全部挑開後,再忍不住痛哭出聲。
是誰,是誰敢這樣傷害她的孩子!
李君雙手腕露着白骨,已經腐爛了,屋子裏酸臭味更大,這雙手顯然已經廢了!
「告訴我,是誰?」聶小川緊緊抱住李君,因為無法抑制過激的情緒而發抖着。
「不小心傷了,你快些走吧,不管獨孤家還是楊家,都不會放過你的,你快些走吧,我已經拖累你了,你就讓我心安吧!」李君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激動,也渾身發抖,用雙肩推搡聶小川。
就在這時,又有一隊巡邏的人回來了,發出雜亂的腳步聲笑聲,聶小川忙揮手熄滅燈火,李君顯然緊張起來,低聲道:「你若不走,我就一頭撞死!」
腳步聲已經走到門前,有人大聲喊着:「老齊,你睡了沒?那小子還活着沒?」
這個室內狹小,根本無所避處,那人又問一遍,得不到回應,便有些奇怪了,提高聲音又問,聶小川一急,回身用匕首刺在那人大腿上,昏迷中那人發出一聲嗚嗚聲,聽起來倒像是睡覺被吵醒的不耐煩。
「一睡就跟死豬!」門外有人笑着說,又囑咐道,「機靈點,別出什麼問題!」說完便離開了。
李君鬆了口氣,又催促她快些走,走得越遠越好,聶小川那裏捨得,可是現如今沒有工具,李君受傷,守衛又是如此嚴密,帶他走實在是困難,而最重要的是,她還沒弄明白這一切怎麼回事,既然李君已經在這裏安全的待到現在,那就證明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一旦帶他離開,將會惹來不必要的追擊,現如今不是暴露行蹤的時候。
念及如此,聶小川扶他躺好,低聲道:「你放心等我。」
聶小川是一路狂奔而去,心頭壓了千斤巨石般難過,回到大葉國的使館中,一頭撲到床上放聲大哭,眼前晃動着李君可怕的面容以及那雙註定殘廢的手,椎心刺腹的痛楚衝擊她的神經。
她一定要親手砍下傷害李君那人的雙手,就如同殺死傷害自己的獨孤七郎那樣!
「蓉兒,蓉兒?」門外響起茯苓焦急的聲音,說着已經推門進來,他披了件白長袍,急匆匆的走進來,「怎麼了?」
聶小川撲進他懷裏,任眼淚四流,茯苓先是追問,見她痛哭不止便不再言語,只是抱緊她,輕輕拍撫着她的背,聶小川竟然哭着哭着睡了過去,一覺醒來,發現在還依在茯苓懷裏。
靠在床上的茯苓被驚醒了,看到她醒來,一笑道:「真像只兔子。」
聶小川不用看鏡子,也能感覺到自己雙眼腫脹,哭了一夜,心裏好多了,聽了他的話便笑了笑,茯苓坐的身子都麻了,聶小川忙扶他躺下。
「可是能告訴我怎麼了?」茯苓和氣的問。
聶小川鼻子一酸,又想到李君的手,抱着一絲希望問道,「一雙傷得很重的手,還能不能治好?」
茯苓伸手撫着她的長髮,慢慢說道:「有多重?」
「肉爛了,露着骨頭,時間也不短了。」聶小川哽咽道。
茯苓皺起眉頭,沉思片刻才道:「我要親自看了才能知道。」
親自看?聶小川心裏一片茫然,怎麼看?如何才能讓冷蓉合理的認識一個其他國家的男子?
她怔怔的看向茯苓,這個男子正一臉憂慮的望着她,那滿眼的關懷的確是真的,但是給的是那個叫做冷蓉的她,聶小川對他來說,是個陌生人。
「蓉兒,你有何事不能對我說?」茯苓坐起來,握住聶小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