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 第一一九章將軍和錦衣夜行_頁2
的姓氏就是這麼來的,如果只想着保持民族的純潔性,就只能蜷縮在黃河流域,哪來的廣袤故土,早就被滅絕一百回了。
問題是兼容並蓄這四個字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很難,民族之間從對抗到磨合,再到融合這需要時間這個孵化器的幫助。
消化掉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消化不了國家就會四分五裂。
如果民族單一化的問題是霍賢等哈密官員提出來的,鐵心源一定會和他們好好的商討出一個最好的方案來執行這個問題。
並且他已經做好了商討的準備。
只是商討的人選裏面不能有王安石。
絕對不能有此人。
霍賢等人無論如何心向大宋,他們的立場卻一定是站在哈密國這一方的,討論這個民族單一化問題的時候會站在哈密國的立場上考慮。
王安石不同,他的立場在大宋,無論他表現的多麼無私,給出的政見多麼的穩妥,都只能作為參考之用,絕對不能作為執行的標準。
這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前途,不能出半點紕漏。
當年蘇秦能夠身配六國相印,純粹是六國君主的無能,這樣做是以犧牲自己本國利益為代價的。
思考了良久的鐵心源對等候在身邊的尉遲文道:「請轉告安石先生,今日已晚,待我見過白馬,乞顏兩部首領之後再請安石先生長談。」
等候在相國府的王安石在接到尉遲文傳遞的消息之後,長嘆一聲,就坐在相府的花園裏瞅着黑暗中的天山沉默不語。
鐵心源不一定會依附大宋!
這是他的第一判斷。
也就是說,在爭奪大宋皇儲的事情上,鐵心源非常的有原則,不會傾其所有。
自從來到哈密,王安石無一日不是在吃驚中度過的,和穆辛一樣,在這裏的每一天他都有新的收穫。
哈密國對他來說是一個嶄新的世界,甚至是他夢想中改革完畢的大宋模樣。
他至今還不明白哈密銀行是怎麼運作的,不明白為什麼百姓把錢放進這個銀行裏面不但不收保管費,還要給付利息。
他至今還不明白鐵心源為何要把將作營的地位捧得如此之高,他更加不明白,哈密人為何能在鐵心源簡單粗暴的統治下如此快速的過上富足的日子。
太多的不明白讓他在哈密每一天都過得無比的充實。
僕人送來了一壺酒和幾樣小菜,還在小小的亭子裏掛上了燈籠。
不大功夫,霍賢和劉攽就邀請王安石一起進亭子裏飲一杯,共同品評一下天山明月。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
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
劉攽吟誦了李白的《關山月》,卻引來王安石連聲的苦笑。
「玉門關成了西夏邊塞,白登道地處契丹西京,青海灣乃是哈密王世子封地,我等只剩下高樓和嘆息。」
霍賢很驚訝,王安石歷來以慷慨激昂著稱於世,從未有人見過他有落魄之意,今天很奇怪。
轉頭一想,就明白他為何如此失意了,遂笑道:「哈密王從不受制於人。」
王安石看了霍賢一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慨然道:「此乃大宋千年不遇之崛起之機,若是錯過,將萬世遺憾。」
劉攽哼了一聲道:「老夫乃是哈密客卿,霍賢乃是哈密買來的奴隸,事關節操,安石先生不可對我等抱過高期望。」
王安石停杯皺眉道:「貢夫先生為何滿懷憤懣?」
劉攽怒道:「既然官家無子,血親諸王可以爭儲,為何就不能將王儲留給同樣是血親的哈密王世子?
一旦哈密王世子成為大宋國君,哈密國併入大宋版圖乃是順理成章之事,大宋聲威大震更是理所當然。
一個皇位換取大宋解除百年桎梏從此龍飛九天的機會有什麼好猶豫的,更何況接替皇位的依舊是趙氏血親。
老夫就不信朝中兗兗諸公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無非是擔心哈密王會通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