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秀和霏霏從廚房走了出來。

    霏霏把三碗米飯放在桌子上。

    凌安秀也把一碗紅燒肉和一碟青菜放上來。

    紅燒肉大小適中，色澤誘人，還滋滋作響，讓人胃口大開。

    青菜原本寡淡，但澆了一勺子紅燒肉汁，也是香噴噴的。

    「家裏只有這些菜了，將就着吃一頓吧。」

    凌安秀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等下午我賣血了，再給你買海鮮。」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葉凡很是禮貌擺擺手：「這已經很不錯了。」

    說到最後，葉凡微微皺眉。

    他突然現，凌安秀還是那個凌安秀，聲音也依然怡人，但眸子卻有着一抹絕望和麻木。

    相比剛才惶恐中透射出來的掙扎，她現在像是放棄所有反抗。

    包括對生活的希望，生命的希望。

    而且紅燒肉和青菜肉汁的香氣，讓葉凡目光多了一絲若有所思。

    「你吃肉，我和霏霏吃青菜。」

    凌安秀把紅燒肉放在葉凡面前，然後給霏霏夾了一塊炒過菜的油渣。

    霏霏雖然眼裏有着對紅燒肉的渴望，但很懂事地抿着嘴唇沒有出聲。

    甚至她掃過一眼紅燒肉就收回目光。

    以前她也饞過好吃的，還試圖夾過一塊肉，結果就是被葉帆一巴掌打在臉上。

    所以她心裏早已深深烙下只有父親才能享用家裏好吃的。

    「不，不，一起吃。」

    看到霏霏這個樣子，葉凡心疼無比，想起茜茜忘凡笑笑幾個孩子。

    他端起紅燒肉給凌安秀和霏霏撥了一大半。

    只是撥弄的時候，葉凡鼻子又抽動了一下，眼裏多了一絲凝重。

    「好，今天過節，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吃紅燒肉。」

    凌安秀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葉凡會把肉分給她們母女吃。

    但她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拒絕葉凡好意，猜測男人這樣『友善』是想着要她們還賭債。

    凌安秀把自己碗裏瘦點的紅燒肉撥給了霏霏：

    「霏霏，吃吧，多吃點，這頓飯，一定要吃的開開心心。」

    「吃完了，你就去床上好好睡一覺，睡一覺就什麼都會好起來。」

    她給自己留下了三塊肥嘟嘟的白肉。

    筷子一夾，香氣四溢，充滿了油脂的誘惑。

    「太好了，有肉吃了，謝謝媽媽！」

    霏霏雖然害怕葉凡，但看到有肉吃，還是止不住高興。

    她拿着筷子顫巍巍夾起一塊肉送向嘴裏。

    「媽媽跟你一起吃！」

    凌安秀夾起肥肉，笑容燦爛，眸子有光，眸子有淚。

    肉香襲人。

    「不能吃！」葉凡突然臉色一變，一巴掌打飛了兩人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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