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 第6章出遊二_頁2
許櫻哥身上一個擦不去洗不掉的污點,總是白玉微瑕,叫人遺憾。
更何況當初孩子們還小時,許櫻哥、趙璀、崔成經常一處玩耍,後來趙璀與崔成還成了好友,這崔成死了,趙璀卻要娶許櫻哥,總是有些瓜田李下之嫌,難保將來不會被人詬病。只是趙璀入了魔,一門心思非卿不娶,趙思程又特為和她分析過娶許家女兒的各種好處,總是利大於弊,這門親還是要做,所以她才會往香積寺跑這一趟。
但做母親的,誰不想為自己兒子娶到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就算是得不到最好的也要把女方壓低一頭,日後才好拿捏。鍾氏想到此處,看待許櫻哥的形容舉止便又更多了幾分挑剔,對待許家母女也是客氣有餘,親熱不足。姚氏同許櫻哥是何等樣人,自是明白得很,便也只是客氣着,疏遠着,絕不肯掉了身價。
趙窈娘來前得過趙璀的吩咐,將勢頭不妙立刻站起身來笑吟吟地去拉許櫻哥:「櫻哥,許久不曾見到你,我有許多話要同你說,等阿娘她們說着正事,我同你去外頭走走說說知心話?」
鍾氏雖然挑剔,卻也不是想把這門親事搞砸了的意思,見姚氏冷淡便已經有些後悔了,此時見女兒來圓場,忙跟着笑道:「是,窈娘在家就時常念叨着你,你們去罷,不要被我們給悶着了。╔ ╗」
姚氏搖着扇子,既不說好,也不說好,平平淡淡的。趙家雖然不錯,但趙思程哪裏又能同許衡相提並論?!論出身門第,學識人品,什麼都比不上。再論旁的,他家趙璀不過是算計給長樂公主的乾兒子而已,她家長女杏哥可嫁得真好,還是今上保的媒。再說兒子,她三個兒子都成器,誰怕誰?許家女兒真的不愁嫁,倘不是有着那一層緣故,趙家三媒六聘也不見得就能答應。她現在若不把鍾氏這勁頭給別下來,日後許櫻哥若真進了趙家的門,還不得低人一頭?
許櫻哥曉得這兩位是別着的,並不跟着添亂,和和氣氣、笑眯眯地同她們告了別,與趙窈娘一道手牽着手,親親熱熱地走了出去。
趙窈娘比許櫻哥小半歲,長得瘦瘦小小,眉目婉約,性情可愛,卻是真正喜歡許櫻哥,巴不得許櫻哥能做了她四嫂。特意帶了許櫻哥往她臨時住的房間裏去,將一枚雕鏤成亭台樓閣的樣式,染做七彩色,既精緻又艷麗的雞蛋翻找出來給她看:「櫻哥,你瞧我親手做的這玲瓏鏤雞子好看麼?」
此間寒食節時最是盛行將精心雕鏤的彩蛋互相饋贈,比較鬥勝。那時許櫻哥大病初癒,故而不曾參與這些活動,往年裏她卻是總要爭個前列的,趙窈娘特意帶來給她看,無非是個投其所好,想與她交好的意思。許櫻哥便誠心誠意地贊道:「極好,你手可真巧。」
「我這個做了許久的,花了無數的心思,若是你沒病,想必做得更好。」趙窈娘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喜歡麼?」
許櫻哥拿了那彩蛋對着光上下端詳,實實在在地道:「喜歡。」
趙窈娘便把那裝了彩蛋的錦盒往她手裏塞:「你既喜歡我便送你玩了。這個本來也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只是你病了不好去打擾你。」
「多謝你掛懷。」許櫻哥也不推辭:「你前些日子才送了我一盆牡丹,我還不曾回禮呢。說罷,你想要什麼?」
「暫且不說回禮。」趙窈娘促狹一笑:「你覺着是那花好,還是這玲瓏鏤雞子好?」
許櫻哥坦然自若地打個哈哈掩蓋過去:「都是你送的,都很好。」
趙窈娘促狹地笑了一回,微微有些害羞地小聲道:「我母親的性情自來如此,你若是與她處得長久了,便知道她只是面上生冷,心裏卻是極軟和的。」
許櫻哥曉得小姑娘是在和自己示好,寬慰自己,卻不肯說鍾氏半點不是,笑道:「是麼?我倒覺着她是真性情。」
趙窈娘看不出她是真情還是假意,有心想把她四哥的一番真心說給許櫻哥知曉,又開不得口,便含笑拉她出去:「這屋裏怪悶躁的,我們且出去走走。早前我們還不曾來時你都在做些什麼?」
許櫻哥笑道:「在那邊矮牆下餵魚呢。那個缸好,我看有些年頭了。」
趙窈娘就道:「你是餵魚還是看缸呢?我聽說這寺里種得好芍藥,我們倆個作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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