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 第331章 相聚_頁2
哥則與青玉關在房裏洗浴及替彼此因騎馬磨破了皮的雙腿搽藥,主僕二人才剛收拾妥當門便被人敲響。
開了門卻是那中年內監站在外頭,這還是從逃出來之後那人第一次單獨來尋她,許櫻哥心中由不得的生起幾分雀躍與期待來,微笑道:「先生是要來領我去見我兄長的麼?」
那人點點頭:「他就在這附近的一戶農家休養。」因見青玉立在門前滿臉警惕地看着他,便淡淡地道:「小丫頭要是不放心,也可跟了來。」
青玉巴不得這一句,立即跑上去緊緊抓住許櫻哥的胳膊,卻又想着雙子在就好了。許櫻哥卻是知道以這人的身手,便是雙子在也不是他的對手,便安安心心地跟着那人前去。
已然立秋,黑夜無月,夜風帶了幾分清寒。京畿附近本來自始都是繁華之地,偏來這一帶當初也曾被賀王亂軍洗劫過,許櫻哥等人一路行去寂寞冷清得緊,偶爾從人家門前經過,就連狗吠之聲也不能聞。
「原來這些地方的狗挺多的,可惜之前都被人吃光了。」那內監似是知道許櫻哥心裏的疑問,不經意地解答了一番後指向前方一戶人家:「就是那裏了。」
越是接近,許櫻哥的腳步便越是遲緩下來,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要是裏面其實不是許扶。或者是一個傷重並變得面目全非的許扶。她該怎麼辦?
青玉卻沒那麼多的想法。見那人敲開了門後便搶先許櫻哥一步進了門,左右張望覺得無礙了才叫許櫻哥進去。
院門前立着一對老實巴交的老夫婦,巴掌大的院子一望到頭,院子裏一棵梨樹,樹上一個梨全無,樹下的竹椅上坐着一個人,背對着許櫻哥等人一動不動。雖是瘦得皮包骨一樣的,雖是光線昏暗不清。雖是隔了這麼遠,許櫻哥卻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背影,正如當初她看着那具躺在棺材裏的屍體一樣,直覺地就認出了那不是她的兄長。
許櫻哥拔腿往前跑去,她想喊哥哥,那一聲哥哥卻在咽喉里就化成了哽咽。竹椅上的人聞聲轉過頭來,含笑看着她輕聲道:「來了?」
許櫻哥呆站片刻後破涕為笑:「真好。」
許扶雖瘦得不似人形,兩頰的肉都癟了下去,臉上的那道疤痕也越發顯得猙獰,又有一隻手因傷行動不便。但他到底還活着。他和他想要保護的人都還活着,這就已經很好。
死去的人還活着並且還神奇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青玉驚訝得合不攏嘴,卻見許櫻哥已然轉過身走到那中年內監跟前行了大禮:「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中年內監擺擺手,轉身走了出去。青玉呆了呆,也跟着跑了出去,因見那對老夫婦還呆呆立在那裏,便又折回去將人拖了出去。
「我本以為必死無疑,醒來卻看到了他。」許扶回憶起那個夜晚仍然慨嘆不已,「他是怎麼和你說的?」
許櫻哥笑中含淚:「他說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良心的,又說當初父親曾救過他,所以他才會先在宮中救了我,後來又救了你。可我至今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許扶輕聲道:「休說你不知,我也只知他是父親當年的一位故人。他並不是幼年入宮,而是成年後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才淨身入的宮,他未入宮之前有妻兒,我們家裏曾接濟照顧過很久,但後來他兒女早夭,妻子改嫁並不知所蹤。聽他的意思似是對黃一多等人頗有怨憤之意。故人之情,報恩之意或許真有之,但對黃一多等人的報復之意大概也不能少。」
不肯說自己的名字,大概是因為害怕做了無根之人所以辱及先人,這倒也能理解,不管此人何故援手,不論如何最終都是他兄妹受了益。許櫻哥道:「總是承了他的情,若他日後有要求,咱們能做的就盡力去做好了。」
許扶點點頭,靜默片刻後方輕聲道:「她如何了?」
許櫻哥曉得他問的是盧清娘,心中也有些難受:「她一直都記掛着你,從未有忘。」言罷將自己如何與盧清娘一道認屍,又說了些什麼話的事情細細與許扶說了一遍,試探道:「她知道哥哥還活着,心中很是歡喜,若是……」
許扶搖頭:「不了,從前她跟着我就沒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