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

    只是一般情況下，誰家會真的願意把自己的孩子賣了，只有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才會這麼做。

    「這是賣給賭坊？」賭坊還能收？

    「簽賣身契啊，像這樣的只能是死契，可憐吶。」大娘搖搖頭嘆息一聲，轉身走了。

    女子追着男子而去，一路上都是他們爭執的聲音。

    孩子，是國之棟樑，怎麼能買賣孩子呢。

    步玲瓏雖然冷心冷情，但在孩子上面她卻十分的有血性，容不得這般對待孩子的。

    女娃子怎麼了？

    女娃子就不配得到好的待遇？

    步玲瓏拎着食盒跟了上去，她準備看看他們打算怎麼做，能救，她想把女孩救下來。

    女孩在這裏本身就活得艱苦，再這般被對待，她實在是看不下去。

    男子一路將女子拖到了牙行，站在牙行門口大喊一聲。

    牙行里走出一個胖胖的婦人，眯着眼打量了男子一眼，「作何？」

    「你們看看這女娃子多少錢收？」男子把女孩拎到婦人面前，把女孩當成貨物一般任其打量。

    「這是你女兒？」婦人打量了幾眼後問道。

    「對，我大女兒，你看着給個合適的價錢唄。」男子搓着手板着臉道。

    「瘦不拉幾，身上沒什麼肉，長得又一般，頂多這個數。」婦人伸出一隻手，這已經是她能出的最高價了，這樣弱不禁風的娃子，她還怕砸在手裏呢。

    「五兩，太少了，能不能再加點。」男子雙手合十向婦人拱着手。

    「就五兩，賣就收，不賣趕緊走人。」還想加價，沒得他。

    「不賣，我們不賣。」婦人氣喘吁吁的終於追上了自己男人和女兒。

    「你們是一家？」這位胖胖的婦人應該是牙行的管事，看到婦人這般模樣，大致明白了。

    「是，打擾您了，我們不賣孩子。不賣。」婦人說着就要上前去扯女兒，卻被男子重重的打掉了手。

    「你給老子滾一邊去，老子說賣就賣，這個家是老子在當，你最好給老子閉嘴。」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早就動手將女人打得下不來地了，哪裏會在這裏跟她廢話連篇。

    「你們兩個商量好了再來，吵吵嚷嚷的腦殼疼。」牙行管事的胖婦人皺着眉頭，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吵得腦殼都疼了。

    「商量好了，賣。」

    「不賣。」

    「我告訴你，你再囉嗦，我現在連你一塊賣了，你確定要為了這個大的搭上自己，還把幾個小的留給我，我沒關係的，賣了你們，那幾個我也能賣的。」男子附耳在婦人耳邊用家裏幾個小的威脅她，孰輕孰重自己掂量。

    婦人聞言，臉色刷的變得蒼白。

    是啊，家裏還有三個小的，其中一個才兩歲半，她若也被賣了，她們將來的日子……

    想到可能的結局，婦人渾身一哆嗦，冷汗從背後滲出。

    咬着唇，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大女兒，無聲的說道：大丫，不是娘狠心，是你爹用妹妹們威脅娘，娘不能把她們給丟下，她們都還小，娘……

    大丫似是看明白了母親眼裏表達的意思，從原先的掙扎到放棄掙扎只用了一個呼吸。

    原本晶亮的眼神頃刻間變得灰暗，失去了它原有的光亮，裏面荒蕪一片，了無生機！

    「商量好了？」胖婦人見他們停止了吵鬧，再次開口道。

    「好了好了，賣。就五兩。」五兩總比一文都沒有強，他又能玩上一段時間了。

    「行，進來簽契約吧。」胖婦人扭着大胯朝牙行裏面走去。

    男子抓着女兒低着頭緊緊跟在胖婦人身後走進牙行。

    再出來時，男子笑容滿面的從牙行里走了出來，懷裏揣着賣女兒的五兩銀子。

    「走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麼。」男子叼着根不知從哪裏弄來的草，吊兒郎當的晃悠着從婦人身邊走過，順帶喊她一起離開。

    婦人閉了閉眼，重重的嘆息一聲，再睜眼時，眼裏已經沒有了痛惜之情，慢慢的跟上男子的腳步回去了。

    步玲瓏看了一個全過程，很想出手，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今天實在是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