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二百八十七章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_頁2
重複着這兩句話。他今次冒險求見不過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做足了遭人冷落甚至於被人羞辱的準備,哪曾想徐勛不但真的答應容留他,而且還一轉手送給了他這樣難得的機會。這等雪中送炭的情分,就連當年應天府鄉試主考翰林學士劉機點了他舉人,會試主考程敏政賞識他的才華也有所不如。
李逸風和慧通幾乎是不分先後同時抵達的。兩人從前沒打過交道,可既然是同行,彼此一對眼,不覺都多看了對方兩眼,這才客客氣氣地行了禮後謙讓着入內。待到二門徐勛相迎的時候,兩人發現其身側站着一個從前沒見過的青年,都不動聲se審視起了這個陌生人。
時着這兩個一等一的明白人,徐勛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介紹了徐經的來歷,又說其是在永福禪寺外頭散步時遇見的夜行人,結果對方因行蹤暴露不依不饒一路追殺到了寺中,最後因和尚全都被驚動了起來方才逃逸的事情說了,見李逸風神情有異,他便說道:「緝拿韃堊子激an細的事情皇上交代了下來,如今有了這麼一條線索,所以我想藉助北鎮撫司和西廠的人手,先把影子圖形畫出來。」
別人不知道,李逸風對於六年前的事情卻記憶猶新。畢竟,這案子從始至終都是錦衣衛一力參與,其中那些大佬的勾心鬥角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至於被革去功名的兩個舉子唐寅和徐經,不過是朝中政爭的犧牲品而已。因而,如今這時節徐經突然出現在京城,他少不得在心裏掂量了起來,目光中就多了幾分玩味。
可計較歸計較,他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這事情好辦,錦衣衛雖然不比刑部是辦老了案子的,但按人描述畫圖的高手還有那麼兩個我這就去調了人過來。」
「那就偏勞李千戶了,要說咱西廠剛剛草創一窮二白,這等高手卻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慧通嘿嘿一笑奉承了一句,見李逸風打了個哈哈起身就走,他便也趁勢站起身來。可瞧見徐勛衝着自己微微頷首,他思量片刻就有意又坐了下來,欠了欠身說道,「徐大人,我家谷公公還有件事情囑託我和您商量商量。」
徐經不料自己那聽上去千瘡百孔的供詞,西廠和錦衣衛全都不理論,再想起六年前會試弊案,那些人找不到鐵證竟然拿着完全站不住腳的所謂送禮革了他的功名,一時心中五味雜陳。因而,徐勛示意他暫且退下,他只覺得腳下沉得和灌了鉛似的,也不知道是怎的一步一步挪出了屋子。
等他出了屋子去,慧通方才正se問道:「世子爺怎麼沾惹了這麼一個人?這徐經我在南京都聽說過,當年那場官司打得驚天動地,現如今雖是過了六年,可記得他的人可不在少數。」
「記得他就最好,當年那件事情本就是渭天下之大稽,明眼人多得很,可偏生就那麼和稀泥一般結案了,卻丟出這兩個舉子頂缸。放着這麼一個人在那些老大人眼皮子底下,我就是要讓他們嘗嘗被針扎着的滋味。」說到這裏,徐勛言簡意蛟地將徐經被人恐嚇之事說了,繼而就淡淡地說,「你知道我聽他所言想起了什麼?我想起了趙欽那個偽君子!如出一轍的伎倆,不過是趙欽的位子還低,我還能鑽了無數空子硬生生把人扳倒;而他的事牽連的卻都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佬,他要沒機緣,到死也休想把這事情翻轉過來。」
「所以世子爺動了惻隱之心?」
「惻隱之心只是其一,其二是用他這個人暫且吸引一下那些老大人們的視線,暗地裏你好好籌劃一下。」徐勛看着慧通,一字一句地說道,「無論是錦衣衛還是西廠,手底下的眼線即便多,但往京城這一大塊地方散開來一算,那也是極其有限的,而且未必能如臂使指。這時候,得讓羅清的信徒們發揮一下作用。京城地面上真正的韃堊子激an細料想是難尋的,但和那些meng古王公暗通款曲的,行跡就好抓多了。
哪怕是一個兩個也好,務必揪出幾個真正的激an細來。一來你西廠需要這樣的大功來壓一壓東廠,二來錦衣衛那邊會承我的情,三來……我也需要這事情來整治清理一下城外這塊地方,以免日後做起事來掣肘。事情做得漂亮一點,最好在言官被那些老大人挑唆起來鼓譟最大的時候給上一擊,讓他們閉嘴!」
敢情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慧通恍然大悟,當即拱手應命,然而當徐勛伸出手指頭道了一個三日期限,他的臉se不禁有些勉強,但最終還是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