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四百三十一章 陽謀定勝負_頁2
誰?」
「是司禮監戴公公?」徐勛隨口一說,見那媽媽吃了一驚,他便不以為意地笑道:「我在京城就聽說了,司禮監一眾內相之中,戴公公琴藝最精,就連蕭公公也有所不及,今日有幸聽這一曲,倒是沒有白走這一趟。」
說話間,又是一曲清音傳來。這一次,徐勛卻沒有駐足傾聽,而是一邊走一邊凝神細聽,這一次總算是依稀分辨出是自己以前音樂課上聽過的梅花了,也就是俗稱的梅花三弄。到了一扇月亮門,見那媽媽束手而立,分明是不能再進去了,他就背着手徐徐而入,繞過一簇花叢,就只見那邊的草亭中,戴義正在專心致志地撫琴,一旁坐着傅容,傅容身側還侍立着一男一女,分明是傅恆安和傅瑾。
徐勛沒有貿貿然出聲打擾,直到戴義又是一曲終了,他才欣然舉步前行,見傅容已經瞧見了他,他便出聲說道:「戴公公果然是名不虛傳,這一曲就是聽在我這一竅不通的人耳中,也覺得餘音繞樑非同凡響。」
戴義最得意的就是自己這齣自徐門正傳的琴藝,聽徐勛開口稱讚,他一面站起身在一旁小廝棒着的銅盆中淨手,擦拭乾淨之後就含笑說道:「都是當年英廟恩典,我這才得以學到這一手琴藝,料想日後要是真的在宮裏呆不下去了,在外頭做一個琴師也能混口飯吃。」
「戴公公還有一手絕活,你讓咱們這些沒絕活可怎麼辦?」傅容笑着附和了一句,隨即就衝着身旁的一雙兒女道,川恆安,你上次休沐正好沒回來,不曾見着你這恩囘人。瑾兒,你也去行個禮!」
傅怕安從前對徐勛只是敬佩,可如今徐勛從京城轉了一圈回來,卻已經是立下戰功的伯爵,他便多了幾分仰慕,這會兒行禮之際竟是端端正正恭恭敬敬,徐勛自是連忙一把攙扶了他起來。
而傅瑾這屈膝便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了,見徐勛頷首,她立時直起腰來,捏着帕子回到了父親身邊垂下了眼瞼。
這時候,戴義才好奇地問道:「松庵,你剛剛說這救命恩囘人是怎麼回事?」
傅容還沒答話,徐勛就搶着說道:「就是些許小事,也只有傅公公一直記掛在心而已。」
「平北伯這是給恆安留面子……唉,這事說起來也丟臉。」
傅容斜睨了一眼傅恆安,倒是躊躇要不要揭開舊事。然而,他猶豫的當口,傅恆安卻突然開了。,竟是一五一十對戴義坦然將昔日最丟臉的那段過往講了出來。見兒子這坦坦蕩蕩的模樣,傅容雖暗嘆自個把這呆小子教的太君子了一些,可心裏卻不兔有些驕傲。…。
而對於戴義來說,這時候方才明白為何傅容當初會這麼不遺餘力地向蕭敬舉薦徐勛。
想想這卜子雖是刁滑難對付,可對自己人倒是一貫不錯】—府軍前衛那些軍官一個個升遷賊快:楊一清援兵之恩,他便還以三邊總制;張俊托以腹心,他便為輕輕巧巧謀了個戴罪立功;傅容鄭強當年對其有舉薦之恩,他就請來御筆匾額;就是東宮那些太監,也多多少少得了徐勛無數好過……更不用說魏國公徐俑,徐勛給其妻弟王世坤找了個最好的前程不算,又在御前替人掛上了號,又給徐伷的幼子徐天賜請了勛衛之封。
與其為敵,遠不如與其為友!
心裏這麼想,戴義嘴上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是不咸不淡地贊了徐勛有膽色諸如此類云云,旋即便藉故休息告辭離開。他這一走,傅容便乾咳一聲讓一雙兒女退下,卻不料傅瑾輕聲嘟嘻道:「戴公公好不容易才答應教我學琴的,現如今他這一走,肯定是看見閒人不高興 。」
「所給我住。!」
傅容不料女兒這麼不會看眼色,一時大怒,當即沉下臉訓斥道:「你家裏的夫婿是軍中世家子弟,懂什麼琴棋書畫,而且就你那一丁點操琴的功夫,還不夠格讓戴公公指點!給我回房去做你的刺繡,少出門!- -
傅瑾被這一番話訓得眼淚在眼圈裏直打轉,突然旋風似的轉身就跑,傅恆安不禁露出了擔心的表情,行過禮後匆匆就去追她。眼見一雙兒女都走了,傅容才長嘆一聲道:「都是我慣壞了這丫頭,竟是連個上下高低都不會看了!幸好嫁過去不是當長媳,否則真是要丟臉了……- -
見徐勛不以為忤,傅容不禁在心裏暗嘆了一聲一—強扭的瓜不甜,幸好他當初不曾動過用婚姻拴住徐勛的想法,否則就憑女兒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