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四百四十四章 賞罰_頁2
聽李榮嘮嘮叨叨說着那些小算盤,陳寬不由眉頭大皺,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回去就上辭呈。李榮想得倒是美,可就憑劉瑾剛剛硬是要王岳去衣受杖,最後還硬要折辱王岳一回,就知道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是絕不容人的,焦芳這傢伙兩面三刀,天知道到時候會有什麼算計,既如此,他還賴着無疑是自取其辱而已!
李逸風帶着一群錦衣校尉走到半路,卻迎面遇到一個小火者,這才得知徐勛早已經去了西苑內校場,吩咐他轉去那兒。命人把王岳等人送出宮去,他只帶了一個心腹校尉,匆匆從西華門出了宮城。遠遠看見大太陽底下內校場上一大群少年軍士正在操練,他不免加快了腳步,可到了近前,他就發現徐勛正站在日頭底下,身前兩個人正單膝跪着。
「伯爺這是哪一出?此番您悄悄回京,不聲不響就翻了局面大獲全勝,聽說府軍前衛關鍵時刻圍了司禮監也是大功一件,怎麼還要處罰他們?」
徐勛扭頭看見李逸風,微微一頷首,他掃了一眼耷拉着腦袋的錢寧和馬橋,隨即沒好氣地說:「好了,都起來,如今可好,外人都當我是吹毛求疵!別人不知道,可你們自己應該知道這回錯在何處!錢寧,我不在你雖不是掌印,可你這個指揮使只顧着仰承聖意,其他的東西全都忘了,硬生生讓人鑽了空子,雖則扣下了那徐智,可這已經是何等兇險!還有馬橋,前時事發之後·你知道千方百計進宮去見錢寧,可在此之前你就不知道提醒一下他?好了,都不要想着辯解了,我懶得聽你們解釋·回頭都給我好好反省反省,下去!」
見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告退下去,徐勛見李逸風亦是在太陽底下走得滿頭大汗,便含笑招呼他到了柳蔭底下。這裏是太液池畔,一陣陣清風襲來,漸漸就吹散了滿身的暑氣,李逸風笑着謝過了一旁送涼茶上來的親兵·喝了一口後就苦笑道:「伯爺這一番訓斥,就是我聽得也不免有些心虛。若不是我之前也掉以輕心為人所趁······」
「誒,訓他們是訓他們,錦衣衛又不歸我統屬,之前葉大人和你都只是仗義幫我的忙,我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怪你們?」見李逸風聞言又是謝罪,徐勛便擺了擺手說道·「至於訓斥他們,一則是為了我臨走時已經囑咐過,他們卻還麻痹大意·二則是為了他們居然膽大妄為地縱兵圍了司禮監!雖說他們不知道我已經回來,這是死中求活的一招,可終究太過膽大,要不是皇上不追究,直接認承了他們是奉旨行事,宣揚出去我怎麼做人?現在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回頭天知道他們給我闖什麼禍!」…。
幸好朱厚照認了這是聖意,否則他這轉眼間就成了禍國殃民,那一丁點名聲就完了,還怎麼拐騙那幾位南都大佬?倒是焦芳好伎倆·挑唆劉瑾讓這兩個傢伙幹了這一遭,這兩面三刀的手段玩得精熟!
徐勛既這麼說,李逸風心裏就明白了,少不得附和了兩聲。及至喝完了那杯涼茶,他只覺得口舌生津,此前忙活那一場的燥熱總算是暫時過去了。因而·方才那個小茶盅,他便欠身問道:「不知伯爺請我來,有什麼事要吩咐?」
「談不上吩咐,只是想問問葉大人的病。」見李逸風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徐勛頓時明白葉廣的病情比想像中更為嚴重,一時忍不住挑了挑眉,「真的很不好?要不我去太醫院請兩個太醫······算了,太醫院如今還沒整飭出什麼好樣子,你們也該在民間訪一訪名醫。」
「大人的脾氣就是如此,常說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勸都勸不聽。」李逸風說着便是一陣扼腕,憂心忡忡地說道,「之前請來的那大夫倒是肯直說,道是大人是憂思太重,再加上長年東奔西跑,而且刑獄陰氣侵襲,以至於這病早早就存了根,如今盛夏倒是還不妨,怕就怕入冬之後病情加重……唉!」
「回頭我過幾日就去看他。」
見李逸風要說話,徐勛立時擺手阻止了他,「葉大人還有你與我情分不一般,去探視探視也是應該的。況且,此番勞動錦衣衛來回送信,我欠了你們大人情。只是,倘若葉大人的病情真的如此沉重,你也得和葉大人商議商議。錦衣衛職司關鍵,得託付到靠得住的人手裏。」
送走李逸風之後,徐勛便徑直往承乾宮求見。然而,朱厚照卻還在那酣然大睡,他才等了不一會兒,沒等來小皇帝的夢醒,卻等來了張太后的召見,不得已只能丟下這一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