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逐鹿記 第二三回千里崗妙手回春
謝仲均見法拉提倒下地去,大吃一驚,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只覺尚有呼吸,喜道:「原來他沒死!這小子可能是沒練過上乘的武功,經受不我強大的內力,這才昏過去了。練功本就是要吃苦的,習慣了也就沒事了。」當下又將雙掌按在法拉提的「神道穴」上,內力一吐,又灌入法拉提的體內去。
法拉提在昏昏沉沉中只覺體內又在膨脹,好不痛苦,不禁呼叫一聲,噴出口血來,復又昏死過去。謝仲均見他滿嘴是血,這才意識到嚴重,慌道:「不好了,不好了!須儘快找個人醫治才是。」說畢,背起法拉提,飛一般朝前奔去。
謝仲均急於找大夫,哪料他愈急愈亂,慌不擇路地奔了兩個時辰,還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正值此時,前面忽傳來一陣呼喊之聲。謝仲均抬目望去,只見一道山坡上奔來兩批人,前面的俱是些穿粗衣布衫的百姓,約有兩百餘人;後面的卻是衣着鮮明的官兵,有上千之眾。因官兵人多,未幾,便把前面的人包圍,兩廂廝殺起來。
戰不片刻,那些粗衣布衫的不敵,被官兵殺得所乘無幾。謝仲均見狀,大跳而起,道:「以眾欺寡,可惡!」身似巨鳥般騰空面起,一躍數丈,幾個起落間,已掠到官兵叢里,兩隻大袖一揮,兩道勁風呼嘯着席捲而出,只見漫天的沙塵之中,官兵的身體如被巨風捲起一般,「嘩啦啦」地倒了一大片。
官兵見他這等厲害,面若死灰,誰還敢造次?只見官兵叢中走出來位勾鼻凹頤,目興深邃中年武將,道:「在下馬烈真,閣下是誰?」謝仲均愣了一愣,道:「哥下是什麼東西?哦,哥哥下面是弟弟,我們年紀相仿,就不用這麼稱呼了。我叫謝仲均。」馬烈真不知他是故意裝傻還是真傻,因其武功了得,不敢得罪,道:「這些亂民三番五次聚眾滋事,我是奉朝廷之命前來討剿,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謝仲均回首望了那些粗衣布衫的人一眼,道:「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了,好好的日子不過,何故滋事哩?」
話音甫落,只見一位荊釵布裙的中年婦人站出來道:「你有所不知,這些當官的不知善待百姓,為中飽私囊,搜刮民脂民膏。我等本是守紀良民,靠種田度日,何來那麼多財物供他們刮取?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起來反抗了。」謝仲均雖聽不明白個別詞語,但也知道了個大概,朝馬烈真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好端端的拿人家東西作什麼?縱然要拿,也要使人家心甘情願呀!」
馬烈真情知跟他糾纏不清,奈何武功不如他,強忍着氣道:「你莫非當真要替他們出頭嗎?」謝仲均道:「我的頭向來就長在脖子上,還要怎麼出頭?」馬烈真大怒,右足一跨,單掌斜拍出去,以守代攻。謝仲均只覺一股陰寒徹骨的氣流襲來,在烈日下兀自打了個寒噤,不禁大喝道:「我武功天下無敵,你也休想傷我!」雙臂一振,硬迎上去。
謝仲均自強練「無為神功」後,從前的記憶蕩然無存,應敵時無招無式,全憑渾厚無匹的內力,舉手抬足間,內勁暗涌,威力自生,一招甫出,早把馬烈真的陰寒掌力揮得無影無蹤。馬烈真大吃一驚,深知非敵,那還敢戀戰?虛晃一招,見機抽身出來,帶兵急遁。
義軍見元軍落荒而逃,齊聲歡呼。人群中走出一個長髯中年人,道:「千里崗宮亮節多謝大俠擋卻強敵,大恩無以為報,請受我千里崗兄弟一拜。」謝仲均笑道:「我倒還未受人拜過,偶爾受人拜拜,倒也有趣。」那宮亮節率一干人等果真拜了一拜。謝仲均見這麼許多人拜自已,直叫有趣。
宮亮節起身道:「不知大俠怎生稱呼?」謝仲均道:「我不叫大俠,我叫謝仲均。你們卻又是什麼人?」宮亮節道:「我等乃千里崗義軍。」回首指着那中年婦人道:「此乃賤內白苹。」又分別介紹了一位生着短髭的中年人及一個白淨中年人,道:「這兩位是在下義弟趙瑞、麻永修。」謝仲均一一與他們打招呼,忽然叫道:「哎呀,不好!不知那小子死了沒有?」縱身一躍,飛也似地奔向前去。宮亮節等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相顧愕然,隨後跟了下去。
宮亮節等三人見法拉提滿臉的傷疤,都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謝仲均見他呼吸急促,面無血色,渾身似抽筋般地發抖。謝仲均驚道:「糟糕,糟糕!這小子怕是要死了!」麻永修蹲下身子看了會兒,道:「確實很嚴重。」謝仲均道:「你會醫人嗎?」宮亮節道:「永修的醫術頗是高明,應得好這位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