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焦怒，又是感動，最終索然長嘆，道「看來命該如此。」

    吳行知卻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他幾次張嘴試圖喚一聲，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無與倫比的震驚和喜悅讓他不知道作何反應，他努力了良久，才從喉嚨裏面擠出了沙啞的聲音。

    「語語嫣？」

    趙靈兒抬起頭，淚眼模糊地望着吳行知，也是渾身一僵。

    這個人，真的和自己夢見的那人一模一樣。

    不知道為何，她只覺得淚腺宛若決堤一般，有什麼東西在心中炸開了。

    那是她這輩子沒有體驗過的複雜情感。

    就好像，在永夜之中等待太陽升起，在極地等待春暖花開，在看不到盡頭的時光之中，等待也許再也不會到來的某一天。

    一直等，等到死。

    「奇怪——」趙靈兒連忙去擦眼淚，她不能理解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從夢中跑了出來，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明明夢裏夢外自己都不認識他，為什麼自己會又難過，又開心。

    「浮生若夢，居然是真的。」吳行知看着那張在回憶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臉，甚至想要放聲大笑。

    即便生靈定位顯示王語嫣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但是吳行知內心之中一直都不敢確定，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也許只是自己實力抵達超凡之後，生靈定位跨越諸界定位到了王語嫣所在的世界，所謂浮生若夢，只是一個玩笑罷了。

    卻沒有想到，對方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抑制住情緒，深呼了一口氣，心中千年萬語，最終化為一句「語嫣，好久不見。」

    此刻，他滿身殺氣終於盡數散去，宛若褪去了堅硬的殼，他看着對方梨花帶雨的臉，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拭去對方淚滴。

    趙靈兒身子卻條件反射地往後縮，躲開了吳行知的手，她拉着老嫗後退幾步，雙手捂着胸口，抑制住無比狂躁的心跳。

    「我叫趙靈兒，不叫語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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