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長應付這種場面。

    待她轉身，看向身邊的紀符言的時候。

    紀符言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她說過話，即使是知道了她是攝政王的侄女，也並沒有討好她的心思。

    ——畢竟，當時穆如酒沒有人理會的時候，只有紀符言對她不錯。

    現在，紀符言卻並沒有貼上來對她噓寒問暖。

    穆如酒知道，紀符言不是那樣的人，但是……

    看到眼前的紀符言坐得端正，手裏正在翻看着書籍，似乎根本沒有看向她。

    紀符言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朝廷上暗流涌動，三年前，以左丞為首的文官，以右丞為首的武官，以及祁君羨三股勢力共同制衡着朝堂。

    穆如酒當年也是花費了好大的心思才將祁君羨從三足鼎立的局面中拉下水，原本是想要將其抹除的，畢竟當時作為正二品官員的祁君羨，已經隱隱有功高蓋主之勢。

    所以，三股勢力之間的關係向來是亦敵亦友，神秘莫測的。

    穆如酒並不確定，現在的祁君羨跟左派的關係怎麼樣。

    如果真的不好的話，那麼她跟紀符言，似乎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這樣想着，穆如酒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紀符言的手臂。

    紀符言正在讀書，感受到身邊人的力道，他微微蹙眉，隨即看向穆如酒。

    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

    那個樣子，好像他們兩個完全不熟一樣。

    穆如酒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她討好似的笑笑「紀先生，我已經五天沒有聽背了。」

    以前紀符言為了讓穆如酒快點學會寫字，每天早上來到私塾的第一件事就是聽背穆如酒昨天學過的漢字。

    如果寫錯了或者是沒有寫出來，都是要被紀符言用戒尺敲打的。

    這幾天穆如酒沒來上課，自然是沒有辦法聽背了。

    穆如酒可憐巴巴地看向紀符言，乖巧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紀符言抿唇，神色複雜。

    現在左派與攝政王一派的關係並不明確，為了避免生出事端，他應該跟沐酒劃清關係的。

    但是……

    少女可憐巴巴地看着紀符言，一看就是想要讓他消氣的模樣。

    許久。

    紀符言嘆了口氣。

    他拿起戒尺，高高地舉起，在女孩兒緊閉的眼睛中，又輕輕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穆如酒有些詫異地看向紀符言。

    這就……完了？

    紀符言抿唇，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穆如酒似乎終於能夠看到讓她熟悉的紀符言了。

    「念在你受傷的份上，下不為例。」

    少年眉眼清朗，似乎攜着世間所有的清風朗月。

    穆如酒彎着眉眼笑笑「謝謝紀先生~」

    看來是消氣了，穆如酒也算是鬆了口氣。

    紀符言幫了她這麼多，她如果就這樣翻臉不認人，她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還好紀符言沒有真的怪她。

    也算是好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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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學的時候，穆如酒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

    不少學子走到穆如酒面前，要跟着穆如酒一起離開。

    穆如酒當然知道他們的想法，卻只是擺擺手謝絕「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有些課業沒有做完，你們先走吧。」

    等着那些學子走得差不多了，穆如酒這才鬆了一口氣。

    唉，祁君羨真是會給她找麻煩！

    收拾好了課本，穆如酒發現紀符言居然還沒有離開。

    「紀先生，你還不走嗎？」

    紀符言看向穆如酒，清冷的眸子朗潤「你受傷很嚴重嗎？」

    畢竟四五天沒來上課，如果只是普通傷的話，應該不至於這樣。

    穆如酒倒是沒想到紀符言會問她，她剛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

    「小姐，我們該回府了。」

    是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