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椅子起身，北面支摘窗下的長凳坐下，她望着小桌上的香爐發呆，等阿娘那邊的客了，她才能回去。

    江厭辭起身，面無表情地回了己的寢屋。

    月皊等來等去，也沒等到花彤回來，倒是坐得有點後腰酸疼。她軟趴趴地彎下腰趴在長凳上的小桌上，百無聊賴地近距離盯着香爐里升起的煙。

    那煙細細的條，筆直地往上升着。她歪着頭，伸出指頭反覆切割着直直的煙。

    沙江厭辭房中出來，傳話：「姨娘，三郎讓您進去趟。」

    月皊進了屋，見屋子裏仍未掌燈。今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不止是傍晚時的昏暗。月皊的眼睛不能適應這樣的暗黑，她望過來，只能瞧見坐在黑暗裏的江厭辭的輪廓。

    「三郎詢我什麼事情呀？」月皊朝江厭辭過去，步子邁得小小，生怕被什麼東西絆倒。

    聲細微的燎響，桌上的燈火點燃。點火光黑暗裏燒出光明的個點，再逐漸朝周圍的黑暗吞噬過去。

    江厭辭坐在火光最近的地，率先被照亮。側身而坐，明亮的光打在明朗的側臉，投下的陰影也稜角分明。

    「過來給我換藥。」江厭辭。

    月皊的目光在江厭辭頸上被喉結拉長的陰影上多停留了兒。說話時，那片陰影也跟着晃動了下。月皊抬摸了摸己滑順的頸，軟聲說好，快步朝過去。

    她望眼放在桌上的藥，彎下腰來給江厭辭腰帶。

    過來她剛沐浴過，長發沒有複雜地盤攏，只是在兩側隨意的挑了些頭髮，合併到起束在身後，好讓半乾的頭髮快些干透，同時不至於樣子太過散漫不端。

    隨着月皊彎腰的動，披在肩後的長髮她的肩頭滑下來，她隨掖了掖，不多時又有頭髮滑落下來。她倒也不再管，任由柔滑的烏髮軟順地堆在江厭辭的腿上。

    溫柔的燈火將她的烏髮漸漸暈照出深淺不的層次。

    江厭辭的視線月皊堆在腿上的柔發慢慢上移。她彎着腰，領口難免不那麼服帖地緊貼在身上，秋波藍的領口露出些瑩的嫩肌。

    江厭辭移開視線。

    月皊將江厭辭的衣帶解開，將右側的衣襟後扯去，連帶着的袖子，讓的整條右臂露出來。

    看清江厭辭小臂上裂開的傷口，月皊「呀」了聲，蹙眉問：「傷口怎麼又裂開了呢？」

    她急急去捧江厭辭的，將的小臂放在桌子上，又趕忙拿了乾淨帕子，小心翼翼地去擦傷口周圍的血跡。

    江厭辭瞥了眼小臂上反覆裂開的傷口。

    這就是沒有痛覺的弊端。沒有痛覺使得的身體不能本能地及時規避傷害。每次傷口又被磕碰，沒有痛覺，只有傷口周圍的濕黏感覺才能提醒。

    給江厭辭傷口周圍的血跡擦去，月皊立刻拿了藥給上藥，最後拿了紗布來，層層地仔細為包紮。

    「三郎小臂上的傷口怎麼反反覆覆呢？可不能再磕碰了，要多注意些才好。」月皊柔聲說着。

    她彎着腰太久，便有些站不穩。去拿桌上的剪子時，便微微踉蹌了下。她剛要伸去扶桌子，指尖還未碰到桌面，江厭辭的先步探來，抵在她的後腰，順勢壓，就讓月皊直接坐在了的腿上。

    月皊趕忙想要站起身。

    「怎麼？」江厭辭冷漠地開口，「你想讓我抱你就可以，我想抱你的時候就不行？」

    月皊怔住，驚愕地望江厭辭。

    她疑惑的、探究的目光落過來，江厭辭倒是沒移開目光，任由她打量。

    四目相對着。

    可目光像來是那樣深邃沉沉，讓月皊看不透。

    她沒有看懂，身體倒是先步做出了反應。

    「行的。」月皊點頭，將握在里的剪子放回桌上，然後攀上江厭辭右邊赤着的肩，隔着左腰的衣襟，探到精瘦的後腰。

    她擁過去，軟軟貼着衣衫半敞的胸膛。她將下巴搭在江厭辭的肩，軟聲：「抱三郎。」

    她不知道是因別的事不高興，還是因為她做了什麼讓不高興的事情。可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就是不高興。她不喜歡不高興。

    江厭辭能夠感受到月皊靠過來的身體是何的柔軟，亦能感受到她緊貼着胸膛的聲聲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