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心機 第五章 靈酒_頁2
。
白慕憂又喝了一口,眼睛瞟了一眼顏暄的神色,已知她所想,他笑了笑道:「別人不知道,我確是知道,這酒等蔻蔻出關,也只有扔了的份兒,你就當她是把酒扔到了你的肚子裏,這不就結了?」顏暄氣結,心中更將他的厚顏無恥加了無數倍。
白慕憂見她不肯喝,不知怎麼來了興趣,他突然大聲沖姬蔻蔻的洞府道:「蔻蔻,這三壇什麼『鬼哭狼嚎酒』我幫你喝了,你出關要是想要,就來我肚子裏取吧,雖然那會兒這酒估計已化到我靈脈里了,但我可以讓你咬一口。」
他甫一說完,姬蔻蔻洞府就傳來怒罵:「白慕憂!你個死流氓,速速滾出落英峰!」白慕憂聽聞,卻嘻嘻一笑,沖顏暄眨了眨眼,輕聲道:「快喝吧,蔻蔻出來也會認為是我把這些都喝了,跟你是沒有關係的。」
他說完又朗聲笑道:「蔻蔻,閉關就要靜心凝氣,你聽到我的聲音這樣激動是不好的。雖然我聽到你的聲音此刻也是心潮澎湃,等你出關的那一天,我一定在此候着,解你相思之苦。」姬蔻蔻已然氣極,若非顧念答應夏奕的閉關承諾,此時恐怕早已開了洞門和白慕憂打在一起了。她連道三聲好,冷笑道:「白慕憂,到時候你就在此領死!」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每次都將姬蔻蔻激的破口大罵,白慕憂卻毫不動氣,反而越發來了精神。
顏暄目睹白慕憂和姬蔻蔻的鬥嘴,已是目瞪口呆。待看到白慕憂反覆沖她眨眼示意她喝酒的時候,鬼使神差的竟然端起了酒罈,咕嚕嚕喝了起來。白慕憂沖她豎了大拇指,神情極為讚賞。
這酒入口冰涼,柔滑清徹,待到胃裏又似一團軟雲,慢慢氤氳開來,十分舒泰。只一口就緩解了腹中飢餓。顏暄不自覺地繼續喝起來,似乎上了癮,沒多久竟然將這一壇都喝到了肚子裏,她又要去拿另外一壇,發現已被白慕憂喝的精光。
姬蔻蔻早已察覺她跟白慕憂鬥嘴處處下風,後來索性不言。白慕憂也落得個沒勁,此刻看顏暄喝了一壇還嫌不夠,就調笑道:「你個醜丫頭,如此貪心。這酒你喝了一壇已是極大益處了,以你的修為再喝只能承受不住,反而不是好事……」他還要再說,卻突然面色驚疑,大叫一聲:「不好!中了楚醉那奸詐小子的圈套了!」
他又喃喃道:「原來他早已發現了我,我這隱匿行蹤的秘法,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或者有擅長查探的功法,才能發現,楚醉那小子究竟是何時突破元嬰期的,竟然瞞的絲毫不透。」
他這邊覺得不對的時候,那邊顏暄已然臉色發青,全身經脈如要斷了一般的劇痛,令她的額頭不斷冒着冷汗。白慕憂看到,趕忙伸手按住她手腕三寸的靈脈脈門,神色極為愧疚,沉聲道:「丑姑,是我害了你。」顏暄此時哪還有空去怨他,本能的求生欲望令她着急問道:「我是要死了嗎?這酒有毒嗎?」
白慕憂神色複雜道:「死到不會,只是……只是你以後或許跟修道無緣了。」
顏暄心底炸起驚雷,臉色更加蒼白,久久不知道該說什麼。白慕憂見她如此,面上愧色更甚,他道:「這不是什麼『神仙笑』,而是『消融散』。想必楚醉沒料到你會喝,因為這酒對我這金丹期修士是損耗功力的,只是讓我近十年的修為付之一炬,他只想陰我一回,給個警告,畢竟我是落虹島少主,得罪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但你根基尚淺,喝了太多,卻是破壞了身體的靈脈根本,恐怕……恐怕這一身靈脈已盡數廢了。」
顏暄神色空洞,回想起在顏家的最後一晚,也是如此,徹骨的絕望,被所有人都拋棄,前路漆黑一片,如果白慕憂告訴她她要死了,也許她還能想開了接受,可偏偏是斷了她的希望,斷了她的後路,還讓她生生承受,這比死還要絕望還要殘忍。一身靈脈盡廢……呵呵……這就是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