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隱士 第四十五章 桃園夜宴_頁2
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寫出了問題,讓這位山長親自來詢問了。
我明明就很努力了,不要這樣對我好嗎?
王遷之確實眼皮一跳,王藍田的這些詞看上去沒什麼關係,卻着實把他的文章給點了出來,難不成,還真的是他自己所寫?
就在王藍田接受拷問的時候,王凝之站在一顆桃花樹底下,仰着頭不動。
「這位公子,為何盯着一顆桃子不動?」身後一個有點兒俏皮的聲音響起。
「嗯?」
轉過頭去,身後站着的,可不就是徐婉麼?
她穿着簡單的淺灰色衣服,雖然如今已經是個小老闆了,卻仍和以往相差不大,並不願意在衣着上頭下功夫,就連飾品,也只有頭上斜斜插着一個小小的簪子。
站在桃樹下,月光在左,燈光在右,兩片花瓣落下,偏就有一股朦朧的樣子。
「不錯嘛,徐掌柜。」王凝之笑了笑,舉起手裏的杯子,「你說,要是我現在找根棍子來,從樹上往下敲桃子,會不會被山長追着打?」
「嗯,應該不會,」徐婉歪着腦袋,很『認真』地想了一下,回答「不過,」她突然笑了一聲,「等宴會結束了,估計會直接寫信回你家裏告狀。」
說到這裏,徐婉看着王凝之尷尬的表情,微微走前一步,「公子,今兒我可算是知道,為什麼趙姑娘要跟你換詩了。」
「為什麼?」王凝之其實很苦惱,詩詞這些,自己用一首,就少一首,又不是無窮盡的。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徐婉朱唇微啟,聲音很輕,在這月夜之中,似乎和桃花的淡淡芬芳融合在一起,有點兒發甜。
「往日裏,只是聽他們說,今日才算是親眼見了,這可不是一個才思敏捷便能形容。」微微側頭,輕輕吹了口氣,將肩頭的桃花吹下,「我在想,是不是我也該找個法子,跟你換些詩詞來傍身。」
「啊?」王凝之傻眼了,還是頭一次聽說要詩詞『傍身』的,這是什麼心思?
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不等再說什麼,就看見一個黑影跌跌撞撞地過來,王凝之皺起眉,一把將徐婉拉到自己身後,「誰?」
「我!爺爺王藍田!」
「啊不!凝之兄!是我,小弟王藍田。」
很難形容,王凝之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詞彙量之貧乏。
別說王凝之了,就算是徐婉,自認這麼些年,見過無數個人,無數張面孔,也不能理解,為什麼如此多的表情,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
得意,失落,高傲,卑微,驚喜,驚嚇,幾乎讓王藍田的臉變型了。
「哎呦!」捂着臉,王藍田哭訴「你這是幹嘛?」
「哦,沒啥,就是看你這樣子,有點害怕。」王凝之很坦誠,看見害怕的東西,就趕緊抽刀子剁了,千萬別等,這是自己一向的人生哲理。
「藍田兄,你這究竟是怎麼了?」不過王凝之在確認了對方真的是王藍田之後,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這位可是有自殺前科的。
「呵呵,沒啥,就是高興!」王藍田回應一句,似乎也不覺得臉上疼,搖搖晃晃地走了,看得出來,灌了不少酒,就是不知道他為何這麼高興。
跌跌撞撞行走在月光下的青石路上,王藍田腦子裏就只有,在王遷之得知情況後,臉上的震驚,和對自己的讚許。
果然,要做人上人,就要從堅持正義開始!
瞧着他遠去的背影,王凝之和徐婉對視一眼,都是不寒而慄,徐婉小聲問「他不會是上次被揍了,還沒好吧?」
「很有可能。」王凝之咽了口唾沫。
……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熱,就連山上的鳥兒都這幾日都變得格外煩躁,飛進飛出的不說,叫聲也是刺耳得很。
炎熱的空氣,讓風都變得悶起來,絲毫不能帶給人涼爽。
學子們很苦惱,本來這種時節,基本上夫子們都是隨便講點,讓大家自習的,可是這幾天都是陳夫子授課。
而陳夫子端坐在台上,能從早上,一直講到中午。
而且和以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