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專列 Act.13 Smells Like Teen Spirit·少年心氣_頁2
太靈便,一蹦一跳往食堂趕,擁有敏銳的靈感,早就察覺到了槍匠身上冒出來的恐怖靈壓。
它擋在比利小子和雪明中間,還處於青春期時肥厚的身軀壓得它抬不起頭,就用粉紅的鯊吻對着江雪明齜牙咧嘴。
福亞尼尼立刻說:「他沒有欺負我們。」
「把比利大哥弄哭的人!是壞蛋!」小鯊魚一隻手抓着平底鍋,一隻手抓着廚師刀。
比利小子抿着嘴,把小朋友推開,要直面江雪明。闌
槍匠:「這小子什麼來歷?」
「它是...」比利言辭閃爍,唯唯諾諾的說:「它是白猿號老闆收留的孤兒,我和福亞尼尼都託了它的福,來...」
小鯊魚立刻舉起手臂,把鍋都舉得高高的:「比利大哥要帶我發大財的!能幫助比利大哥,是世界上最幸運的鯊鯊!」
槍匠:「你怎麼能騙一個孩子!」
「我沒有騙它呀!它只是怪獸!它...」比利說起這句話時,卻像是做賊心虛,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小子!你從小就在尤里卡火山生活嗎!?」槍匠偏過頭去,直勾勾的盯着小鯊魚。
小鯊魚像是被雷電擊中,也不敢講謊話:「是...是的。」闌
槍匠:「為什麼你父母不見了呢?」
「爸爸媽媽死掉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鯊鯊大聲把這句話說出口時,就開始張嘴痛哭:「爸爸媽媽死掉了!一起死掉了!它們被手上有紋身的壞傢伙殺掉了!」
「你有沒有問過...」雪明抓着比利的衣領,「你有沒有問過它,你有沒有問過這個引路人,它幫過你們!你有沒有想過?!」
「比利,你有沒有心...」
「有多少人死在愛神慈悲會的手裏?!」
「有多少像它這樣的孩子,連活着來到白猿號的機會都沒有!奧康娜·尹麗莎白她該死呀!賭博毀了多少個家庭!比利...」
雪明拍了拍比利小子的臉,把這小伙兒的眼淚擦乾淨。闌
「比利,你想清楚,你看看它!它做錯了什麼嗎?」
福亞尼尼抱着鯊鯊哭成了淚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雪明給兩兄弟倒滿下一杯豆汁兒,說起另一個事。
「在我的故鄉,歷史翻了一頁又一頁,吃人的故事總是在重寫——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里滅亡,富人把窮人搬上餐桌,人肉廚房翻修了一遍又一遍!」
「你覺得這事兒很幽默嗎?比利,你覺得和能當做幽默喜劇的調劑品,蓋過愛神慈悲會與人們的血海深仇嗎?還是說...」
「我只是個小人物啊!」比利大聲辯解着,蒼白無力的怒吼着:「我只是個小人物,槍匠,我沒有你那麼厲害,我只是想搞錢,我不想再流浪下去了...」
只是氣力越來越微弱,比利往鯊鯊那頭看一眼,小朋友眼睛裏的淚水落下來,就像一顆顆子彈。闌
「為什麼掙錢那麼難呢...」
比利抿着嘴,只是委屈。
「為什麼我想出人頭地那麼難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為什麼我答應鯊鯊的事情,卻做不到...」
比利抓住雪明的手。
「為什麼我的蛻變速度那麼慢,為什麼我沒有力量,為什麼我比不上授血的怪物,為什麼呢?是我生下來就應該窮嗎?是我的血不夠好嗎?」
「我該去找boss嗎?我該去乘車嗎?可是乘客一趟任務下來才四千多塊錢,還要冒着生命危險,在這裏刷盤子比他們掙得多...」
「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好不容易我可以出賣自己的肉身,去討好奧康娜,好不容易有個一步登天的機會,為什麼你要跑出來告訴我...這不對,為什麼呢?我感覺我的心要裂開了...槍匠...」闌
比利不敢去看鯊鯊,也不敢去看福亞尼尼。他害怕多看一眼,與自己同甘共苦的朋友也要離自己而去了。
槍匠只是站着,像一尊鐵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恐怕只有boss知道答桉。
「比利,別走捷徑,別走捷徑,要當心,一不小心就回不了頭了...」
雪明的拳頭鬆開了,終於變成幾句撫慰。
「慢慢來會比較快。」
此前葉北大哥說的話,突然有了新的含義,仿佛在人生的不同階段,它總是像樹枝上的烏鴉吉祥鳥,本來是報喜,卻被人們理解成報喪。
尤里卡火山城——是江雪明與癲狂蝶聖教的對抗生涯中,遇見的教眾數量最為龐大,城市環境最為複雜,牽連的企業與車站要員最多的恐怖組織。闌
在諸多癲狂蝶聖教中,它的版圖勢力排位已經進入前五。
要將它連根拔起,boss甚至親自為無名氏擂鼓助威,敲山震虎。
因為想吃人的,不只是授血怪獸,不只是癲狂蝶聖教。
還有無數個像比利小子一樣,走上的人們。
......
......
闌
通向五王議會的道路,有一位白髮蒼蒼的俊老頭。
他的臉上全是疤痕,與此前廣陵止息衛隊的領袖人物一樣,使用廉價的白夫人製品,去治難以癒合的傷。
他是白猿號的主人,是老可汗,也是boss心目中通向尤里卡火山的列車,那一節vip車廂最佳的主人。
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