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他一邊直白地回答，一邊大步邁向診室。

    他得加油工作才行！

    楚秋本想吃過飯睡個回籠覺，因為一句嘴瓢現在也徹底沒了睡意。她看了看時間，現在還不到公司上班的點，她想了想給應成宇撥了過去。

    「喂，成宇，醒了嗎？」

    「我都已經在醫院了。」應成宇疲憊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楚秋皺眉，問道「這麼早，公司作息時間變了？」

    「沒有，其他人還是正常。李榮盛不到十點不會來公司的，最慘的是我，我基本每天都八點前就到公司。」

    「你這打入敵營的任務還真是執行的很成功啊。」楚秋又心疼又好笑。

    「這可能是唯一的好事了吧」應成宇無力地自嘲，然後繼續問「秋姐，你打給我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我今兒起得早，想來李榮盛這個點肯定不在公司，就想問問你那邊什麼情況了。」

    應成宇不愧是楚秋一手帶出來的得力幹將，他回公司不過三四天，已經完成了重要項目的收尾，同時充分得到了李榮盛的信任。

    「明年的項目我也拿到了所有計劃書，我估計是要放權給我做。」

    「那各個項目組組長呢？以及除了人事部之外的各個部門的管理層呢？還沒回來嗎？」

    「這個事我也很奇怪，李榮盛讓我着手各個項目的準備工作，確保來年直接銜接，但卻沒有給我具體的人員分工，我基本是光杆司令。」

    楚秋的眉頭皺起。

    「各個管理層昨天收到命令正往回趕，估計是因為要今晚參加股東會。但是關於日後的工作安排，只提到了年末的瑣碎工作，毫無明年的計劃。」

    「這不是個好兆頭。」

    「是的。公司的老員工都惶惶不安，拿不到明年計劃大家都擔心被裁員。」

    楚秋陷入沉思，這樣的情況她也只能忍辱負重，首先就要從今晚股東會上服軟開始。

    「今晚的股東會，有什麼變化嗎？」

    「沒有大變化，畢竟就是走個形式。非要說變化的話」應成宇想了想後說道「趙萬金多帶了幾個人來，好像是說剛忙完外地的項目，臨時趕來的。」

    「好，我知道了。」

    「秋姐，你要出院了嗎？」應成宇看了眼日曆，突然問。

    「嗯，我今天下午出院。」

    「需不需要我去接你？」應成宇帶些欣喜問道。

    「不用了，昨天我已經把行李都放回家了，房子也打掃乾淨了。」

    「這麼快？你自己？」應成宇鎖眉。他了解楚秋，那人在家務方面算得上笨拙，平常也是由自己定期聯繫家政清理的。

    「不是，拜託安清晏打掃的。」

    果然啊。

    「秋姐，昨天中介和我打電話，但我當時在忙，他聯繫你了嗎？」

    「嗯。舊房子有人要買，今天下午約好了看房。新房子也找到了，完全符合我的要求，我已經搬進去了。」

    「那就好。那，秋姐。晚上見。」

    「好，我會自己想辦法進去的。你不要出面，好好工作吧。」

    應成宇掛上電話，心裏泛上酸楚。

    那舊房子裏承載了許多自己的回憶，賣掉楚秋的舊房子的不舍甚至和賣掉父母遺產有的一拼。他在楚秋的房子裏蹭過多少次飯，無奈地收拾過多少次殘骸，在那裏有過多少歡笑他已經數不清了。

    至於新房子，那是他親自找的，按照楚秋的要求。醫院對面的家屬樓，要面朝門診樓，最好是四樓東區。如此詳細的條件配合着十足十的租金，才能三天就做到。

    他的落寞溢出心間，眼眶都有些酸澀。

    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空蕩蕩的公司里燈還沒有亮全，過往楚秋總是到的比他早，這種寂寞還是頭一遭。

    他突然升起一個疑問，楚秋還會回來嗎？楚秋會越來越遠嗎？

    冒出這年頭的那刻，他敲了下自己的頭。

    在想什麼呢？！她怎麼會撇下一手打拼的公司，那不是她的風格！

    她一定會回來，再次成為主心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