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第一太祖爺 第七章 逃與躲_頁2
「大膽賤婢竟敢撒謊!」張彥超厲喝,手刀作勢要拔出鞘。
小圓噗通一聲雙膝跪地,低着頭緊咬嘴唇。
劉承祐眼裏划過寒光,擺擺手「帶回去。」
一名兵士將小圓押下,張彥超偷瞟一眼劉承祐,猶豫着低聲道「殿下,那賤婢可是符金盞的婢女」
劉承祐臉上頓顯不悅之色「怎麼,動不了符金盞,難道連她的一個奴婢,我也碰不得?」
張彥超訕訕道「下臣是怕一個低賤的奴婢,沒福分伺候殿下!」
劉承祐哼道「你留下,派人在府里好好搜搜,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張彥超不敢再多話,恭敬領命。
與此同時,潘美飛馬衝出滄州城,往景州方向趕去。
~~~
朱秀在井下提心弔膽躲了一宿。
天剛擦黑時,有兵士破開小院門闖進,還砸開柴房和灶房的屋門四處搜索,呯呯砰砰動靜很大。
也有兵士舉着火把往井下看了幾眼,可把朱秀嚇得直哆嗦,大氣不敢喘,一顆心撲通跳得厲害。
興許是天色昏暗,井下烏漆墨黑,兵士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一直到子夜,前後共有三撥人搜查過小院,直到半夜裏才消停下來。
可是夜裏,一場大雨傾盆而至,朱秀渾身淋透,濕寒飢餓,咬緊牙關忍受着。
天明時,雨停了,朱秀哆哆嗦嗦仰頭,望望井口亮起的微光,有種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
他身子冰涼手腳僵硬,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再這麼下去,他非得脫力暈厥,然後跌入井水淹死。
咬咬牙,朱秀決定拼着最後幾分力氣爬上去,要是能撐到符金盞率人回來,或許還有活命的希望。
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井裏,這地方陰氣重,他可不想變成貞子,投不了胎
破布條裹住雙手,朱秀拽緊麻繩奮力往上爬,一點點緩慢挪動,身子在半空蕩來盪去,每爬幾下就要停住歇口氣,手掌磨得火辣疼痛,雙臂酸痛無力,幾近麻木。
終於靠近井口了,朱秀使出吃奶的勁兒,伸長胳膊攀住沿口,兩腳胡亂踢踏,奮力爬上井座,翻身跌倒在泥漿地上,渾身脫力,眼冒金星,像條死狗一樣躺着,大喘粗氣。
小院門和兩間屋子的門敞開着,滿地摔碎的破罐爛碗。
遽然間,黑黢黢的灶房裏傳出「呯呲~」一聲響,像是杯碟摔碎的聲音。
朱秀嚇一跳,一個機靈爬起身,循聲望去,只見灶房門內站着一個人,手裏拿着半塊麥麩餅,正一臉呆滯的望着他。
四目相瞪,朱秀咽咽唾沫,嗓音沙啞「老驢頭?!」
那人往門外挪動兩步,是個五十多歲臉色蠟黃褶皺滿布的老漢,穿一件破舊麻褂,露出黝黑乾瘦的胸脯。
老驢頭是刺史府後院門房子,專門負責看守府衙後門,聽說以前是州兵,打仗時右手斷了半個巴掌,落下殘疾。
朱秀在府衙閒逛時見過幾面,說過些話。
「朱小郎君?!」老驢頭瞪大眼,缺了兩顆門牙,咧嘴說話時跑風。
老驢頭不敢相信地望望水井,再望望朱秀,差點以為見了鬼。
「你怎麼會在這?」朱秀拖着疲倦的身子,在門檻石階處坐下。
「我這」老驢頭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朱秀瞥他一眼,看看狼藉滿地的灶房,擺擺手苦笑道「你別怕,肚子餓來找點東西吃,不算什麼大事。現在府里亂鬨鬨的,也沒人管。」
小院是府衙後宅灶房,大多數時候都鎖住,只有符金盞在府里居住,單獨生火做飯時才會啟用。
經過昨夜裏這麼一鬧,府衙徹底亂了規矩,老驢頭偷偷摸進來,想渾水摸魚撈點好處也不奇怪。
老驢頭訕笑着搔搔頭,感激地朝朱秀作揖,把手裏的半塊餅遞過來「你吃~」
朱秀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也顧不得老驢頭那滿手指甲縫裏的黑泥垢,餅子上是否沾了他的口水,接過狼吞虎咽下了肚。
「謝啦~」朱秀撫撫胸口,肚子裏有那麼點存貨,精神也振作了幾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