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晚了。

    小紀同學已經沒了蹤影。

    她只能獨自面對。

    「叔叔……」應驕臉上掛着勉強的笑，說：「叔叔要是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的。」

    求求你，別再關心我了！

    受不起。

    真的！

    哦，是嗎？

    紀峋喝了口茶。

    這可是你要我說的。

    紀峋開口：「你該知道，奚清柯這孩子, 是個好苗子。覺悟也很高, 這么小就想加入第一軍，為星際做貢獻。」一點不像某人，幹什麼都只會推辭。

    應驕聽出了紀峋的言外之意。

    她一臉冷漠，「哦。」她想貢獻是她的事，跟我沒關係。

    「小應你今年才十八吧？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少將了，真是了不得。」可你要是再勤快點，明明可以當中將的。

    應驕：「……」

    能不能不要再內涵我！

    她有點想掛視訊了。

    應驕這麼一想，就要動手。

    「唉……」應驕還沒來得及掛斷，紀峋忽然嘆了口氣，躺在椅子上，一臉落寞。

    他語氣忽然變得很傷感：「要是可以，叔叔也不想逼你。」

    紀峋看了應驕一眼，裏面居然有些愧疚。

    隨後，他整個肩膀都垮了下去。

    整個人疲倦又無奈。

    紀峋轉身看向窗外，慢聲呢喃，「但有什麼辦法呢？這些年，星際越來越複雜了，蟲族好像怎麼都殺不乾淨。紀家兢兢業業守護星際一千年，蟲族卻越來越猖狂。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能力不夠，所以星際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他話說得很慢。

    應驕擅長識別謊言。

    她知道，紀峋一開始是裝的，結果裝着裝着，他自己陷進去了。

    完蛋。

    紀峋將要跟她談心。

    應驕麻了。

    有點慌。

    她不太想聽紀峋心酸又無奈的工作生涯，想禮貌點掛斷視訊，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就在應驕猶豫之際。

    突然發現：紀狐狸居然哭了！

    雖然要面子的老狐狸極力克制着自己肩膀的抖動，不想讓她察覺，但沒辦法，應驕眼神太好，一下就看見了後面窗台上裝飾里反射出的影像。

    應驕：「……」

    掛視訊的手又收了回來。

    算、算了。

    好歹是小紀同學的父親。

    「我有時也會害怕，」紀峋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但他自己居然沒發現，「我很擔心，先祖努力守護的一切，會毀在我手裏。」

    說到這裏。

    終於，紀峋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我……我……」

    算了。

    紀峋知道應驕肯定已經發現了，索性破罐破摔。

    轉身，抽取紙巾，擦了鼻涕眼淚。

    但繼續哭實在不體面。

    於是紀峋努力調整了下，好讓自己能順利說出後面的話來。

    「……」

    應驕對現在這氣氛非常不適應。

    要是紀峋跟以前一樣，陰陽怪氣她也就算了，她都懶得理，直接就能掛。但現在……

    應驕有些愁。

    她摸出一罐玫瑰軟糖，一連吃了好幾顆。

    本來想告訴紀峋：如果是為了奚清柯的事，那他可以停了。只是讓她收個學生而已，還是可以商量的。

    大可不必犧牲這麼多。

    但紀峋臉已經丟出去了，現在完全不想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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