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道門 第43章 暗處
「要賺點肉餅錢嗎?」張硯做到街對面那群乞兒面前,然後開門見山的揚了揚手裏的一些散錢。
「嘿嘿,大爺您說,怎麼個賺法?不過先說好,壞事兒我們可不干。」年紀最大的那個乞兒討好的笑着擋在其他人的前面,笑眯眯的應了兩句。
張硯可不信對方所謂的「不做壞事」的說法,街面上的這些乞兒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或許殺人放火他們還真不一定幹得了,可別的坑蒙拐騙之類的齷齪事就不一定了。那得看給的錢夠不夠多了。
「壞事?你們看我像是壞人嗎?」張硯笑着一邊說一邊指着街對面的那條巷口,「告訴我那條巷子裏面是什麼情況,這些錢就是你們的。」
還有這種好事?領頭的那名乞兒看了張硯幾眼,確定張硯不是在逗他玩之後飛快的從張硯攤開的手裏拿走了那小包散錢,掂量了幾下笑得更燦爛了,裏面的錢的確夠他們幾個一個買個肉餅吃了。
張硯看着對方將錢收好,也不催。
「大爺,那條巷子其實也有名字的,只不過沒立牌子罷了,混雨花街的人都叫它為「落花巷」,裏面都是一些老舊的宅子。不過說是落花,其實都是些年老色衰的歌女在購住。她們一般來說都不算什麼大歌女,年老後手裏的錢不多,住不起好房子。而且多半也不敢回鄉,半輩子的髒命回去誰都不會認的,只能三三兩兩的抱團合起來買一個小宅子等死。」
「這麼慘的嗎?」張硯倒是沒想到會是這種說法。他本以為雨花街的繁華背後也該有強勢的地皮價格,沒想到卻倒是成了花樓那些水準一般的歌女年老後最後的容身之地。
「慘?更慘的都有的是。」說到這些,這乞兒臉上浮現出與其年齡不相符的蒼涼感,帶着幾分苦笑的繼續說,「大爺,花樓的歌女哪個乾淨?頭牌那些還好,客少價高也不少撈錢,各種藥也是養身得很。可下面的歌女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那都是敞開了接客的,不出三五年,誰不是一身病?要是得了花柳,那更是慘,要不了幾年就得死挺了。
我在雨花街里混了六年了,反正我是沒見過哪個落花巷的老歌女能活過五十的,死的時候有些連口薄棺材都沒有的,拖出來就直接去的亂葬崗。」
張硯聞言心裏一動,於是順着對方的話又問:「這麼說那裏面經常死人了?」
「嗯,每月都有人死吧。不過屍體不走這邊巷口,是走背街面的出口,說是怕影響街面的生意看着惹人眼。大爺,您要是對這邊的房產感興趣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裏面真沒什麼好房子,你要看也該去城西那邊,那邊有新建的宅子,大小都有,我們對那邊也很熟可以帶您過去......」
這乞兒的想法也直接,他不認為張硯是對那些殘花敗柳感興趣,而是對落花巷裏的房產感興趣,所以建議去別處,他們可以領路,順道也能再賺一筆不是?
可惜,張硯感興趣的不是歌女也不是房產,而是那落花巷裏面溢出來的陰邪之氣。
擺了擺手,沒有繼續跟這幾個乞兒聊下去了,張硯問了去後面背街出口的路徑,然後快步離開,消失在雨花街繁華艷麗的街道上。
從主街道下來,繞了一大圈張硯才找到乞兒所說的那個落花巷的背街出口。
和正街上熱火朝天的樣子完全兩個極端,背街這邊不但顯得很是冷清,甚至空氣中還彌散着一種難聞的霉潮氣味兒。
站在巷口,依然能感受到從裏面源源不斷溢出來的陰氣。
「如此濃的陰氣,而且凝聚不散,裏面沒有邪物都不可能。」甚至張硯感覺這巷子裏比起城外的亂葬崗都更顯的陰森。
從繞道過來,一路上張硯就已經將自己的視野弄成了陰陽均現的狀態,一隻手裏扣着萬相珠,另一隻手裏捏着三枚靈火符,而且還在自己胸前貼了驅邪符和鎮靈符。
張硯有種預感,這條落花巷裏的邪物不會簡單。
踏入巷子的第一步,陰風就平地而起,還是從下往上刮起來的,即便以張硯此時引氣境後期的修為也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與外面燈火借光不同,巷子裏的光亮很少,零零星星的只看到三五個微光,透過窗戶紙並不能照亮多遠。路過一道道院門時還總是能聞到裏面飄出來似有似無的藥湯的氣味兒。
「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