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說起來，你們還不知道吧？——樂子人專屬台詞。

    小黑瞪大的眼睛裏寫滿了不甘跟疑問。

    不甘的是明明答應了媽媽從今往後要好好活下去，不用再為了復活媽媽這種事千年如一日地謀劃而是活出自己的人生，但是卻在這種時候就這麼白白死去。

    不甘的是，自己還沒告訴鼬跟兜，孤兒院的夥伴們，一直以來的夥伴們，以及野乃宇，自己其實在媽媽的最後，將他們這些人逐一通過語言介紹給了她，而媽媽在最後靜下心來聽完之後才含着笑一臉滿足的逝去。

    不甘的是，還沒告訴這些人，跟他們在一起的十七年時間，雖然在時間上的尺度上與一千年相比只算是短短一瞬，但是卻是千年來活的最為充實的一段時間。

    不甘的是……

    忽然之間，小黑明白了什麼。

    以人的身份度過的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十七年時間，竟然讓自己產生了這麼多的遺憾，甚至還想要繼續活下去……

    絕大多數的人類都是這樣嗎？

    一生懸命地活着，可是即便如此，至死之時還是會有那麼多的遺憾。

    小黑生出了這樣的疑問，並在瞬間通過自己的遭遇得到了答案——

    這就是擁有心的人類！

    不管是現在的自己，還是最後一刻的媽媽都成為了擁有心，擁有弱點的人類。

    後悔嗎？

    這個問題剛剛在小黑的思想中生成，而後瞬間便被輝夜最後的滿足神情，還有朦朦朧朧中聽到的鼬等人的聲音衝散。

    已然是有了答案。

    喉嚨被完全破壞的小黑，拼盡全力地回過頭，用已經漸漸模糊的雙眼看了一眼遠處正因為自己而悲傷憤怒並衝來的鼬等人。

    努力地伸出了沾滿血的手……

    ……

    小黑就只是含着笑，滿足而又平靜地看着頭上，正淚流滿面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喚着自己名字，試圖挽回自己生命的兜跟鳴人。

    在其一旁的是低着頭，攥緊了拳頭拼命地忍耐着的鼬還有佐助。

    這時，小黑再一次地拼盡全力將手放在了兜壓根兒就沒有準備放棄，還在施展着毫無作用的醫療忍術的手上。

    輕輕地搖了搖頭。

    「啊……」

    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用盡最後一似力氣抬起手，輕輕地為距離最近的兜拭去了一滴淚珠，顫顫巍巍的嘴唇比出了幾個口型。

    「不要哭。」

    這也導致本就難繃的兜等人的淚水更加洶湧，濃濃的悲傷如同突兀爆發的山洪一般淹沒了在場所有人。

    然而，就在這種生離死別讓旁人禁不住潸然淚下的悲情時刻，慎二這個老六再一次地干起了透露別人黑歷史的老本行。

    漂浮在空中的慎二，看着下方幾乎已經無力再戰的所有人，輕輕地勾了勾嘴角。

    「說起來，你們還不知道吧？」

    然而，慎二這邊才剛剛開口，瞳力恢復了一些的佐助，瞬間便不講武德地以天手力瞬移到了慎二的身後，起手就是加具土命。

    慎二對此不以為然，轉過身隨手便捏斷了佐助的右手腕，後乾脆利落地一腳將其給送了回去。

    「別急，我可是在替那個傢伙說，不趁着他活着的時候說出來的話，他就算是死了也可能會不甘心哦～」

    慎二倒也沒說什麼，就只是將小黑千年前挑撥離間因陀羅、阿修羅，以及修改羽衣留下來的碑文，還有千年間為了復活大筒木輝夜不斷挑起千手跟宇智波乃至整個忍界的戰爭的事實當着所有人面公佈了出來。

    「就是這樣，雖然並不全是他的責任，但是千年來忍界戰爭不斷，甚至我的封印會破除，也有他很大一部分責任哦～」

    慎二豎着一根食指，笑眯眯地說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兜第一個反駁，不願意相信這種事。

    然而，懷裏小黑那帶着濃濃愧疚的眼神卻讓兜整個人愣住了。

    再一次地動了動嘴唇。

    「對不起……」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嘛，我倒是無所謂，畢竟多虧了千年來暴漲的仇恨跟罪惡封印才會被解開，我才能真正意義上可以向這個世界，向人類復仇。」

    慎二聳着肩膀輕飄飄地說着，實則也在觀察着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變化，不過有些出乎慎二意外的是，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小黑露出過分責怪的目光。

    即便是跟小黑不相熟的人。

    也就只有鼬一個人，瞪大着眼睛，瞳孔顫抖，露出了不能接受的表情。

    而捕捉到鼬臉上所顯露的不能接受，小黑極為愧疚地錯開了視線。同時，小黑並不怪鼬，畢竟那位的話確實是事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鼬卻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後看向一旁的兜，笑道。

    「兜，整蠱大成功。」

    「哎？」兜愣了一下。

    「忘記了嗎？之前不是你說，等到小黑主動袒露心聲的那天，兩個人要裝作不能接受的樣子嚇他一嚇嗎？」

    直到這個時候，兜才回想起來，自己確實曾經跟鼬有過類似這樣的約定，不過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從而忘記了。

    「抱歉，我之前忘記了。」

    鼬的表情突然柔和了起來，緩緩地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握住了已在彌留之際，此時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黑的手。

    「如果早點兒說的話該多好……」

    鼬那滿是溫柔的表情跟口氣，以及眼角的那一抹晶瑩，讓小黑瞬間明白了這位相處了十幾年的「好友」其實並不怪自己的事實。

    「一千年的時間，一定很孤獨吧？」

    鼬帶着些繃不住顫音的一聲詢問，讓小黑徹底破防，淚水溢出眼眶，如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