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戰長沙之逆瀟湘 二、畫中有畫_頁2
更新:02-23 20:20 作者:展墨年華 分類:其他小說
足有四個大客房般大小,整個臥室分為前後廳和前後臥房四部分。
前廳與會客廳相當,以紅紫色調為主,擺置上好的檀香木具,並有粉紅芍藥點綴,彰顯高貴典雅。
前廳與後廳以素雅的淺黃色屏風相隔,後廳為三面高至房頂的藥櫃,一半中藥材一半瓶罐成藥,中間擺放一大一小兩張烏木書案及椅子,旁側還有一把精緻的小木梯。
前後廳隔壁為前後臥房,前臥房以藍綠色調為主,中央擺放一排淺黃色半環形睡椅,鋪上軟墊靠背,可坐可臥,茶案於中,茶具器皿齊備,玉器名畫書籍滿堂,點綴得恰到好處又不覺俗氣。
睡椅相對穿過屏風便是後臥房。後臥房以青黃色調為主,中央為一雕工精緻的四面床,極為寬敞,睡五人綽綽有餘。床右側為一排頂箱櫃,其餘起居所需一應俱全。
步入後臥房,床左側牆上的一幅大郡主畫作引起月華注意。
驟眼一看,此畫與早前在思酈樓所見的畫作大同小異,畫作下的小壁柜上立一翡翠碧玉小香爐,香爐內點着三炷香,香氣沁人心脾,一聞便知是特製的頂級「晚玉香」,價格高昂,尋常人家別說用,能一見一聞也是稀罕。
晚玉香:用半開的晚香玉著淨器中,以沉香薄劈層層相間,密封之,日一易,不待花蔫,花過香成。
畫作下方地上端正着一個小蒲團,上面隱約着一雙淺淺的跪印,可見主人溫天宇常在此行跪叩之禮。
月華仔細一想,又覺疑惑迷惘,他與大郡主不過表面情義,建思酈樓足夠,此畫必定大有文章!
她抬頭再行觀察,畫作中,天色陰沉,漫天飛霜,大郡主憑闌賞雪,右手搭在左腕上,似有意遮擋卻掩不住她左腕上的象牙白玉手環。
而略沾飄霜的鬢髮,讓畫中的大郡主顯得滄桑老成;
原本大郡主的宮廷峨黛眉被改為濃黑英氣的平眉,妝容換成了官宦世家的少婦妝;
再有,大郡主身披的是翠綠素衣裳,一改思酈樓宮廷華服襲身的形象;
最後,大郡主側身的佩劍,只露劍柄,作畫人似有意隱藏劍身。
「娘親,她是娘親......」月華心中激動萬分,畫中這位雙眸透着濃濃慈愛的中年少婦,並非大郡主,而是她的母親,丁二夫人。
畫中的母親,一雙秋波,光彩奪目,她慈愛祥和的臉上,洋溢着人世間最純潔的那種光輝,回眸一笑,有種繁華落盡的雲淡風輕。這畫作之用心,思酈樓任何一幅畫都無法與之媲美。
她玉腕上的象牙白玉手環,正是丈夫丁二將軍早年贈與定情信物,這微細得難以察覺的白玉手環,寓意着夫婦二人鶼鰈情深,以及溫天宇對丁二將軍的尊敬。
母親身旁只露劍柄的佩劍,正是驚世聞名的「湛盧寶劍」。
月華略定心神,第三次仔細觀畫,竟發現母親身後不遠處,隱約着一個對母親單膝下跪,拱手作揖的影子,此影,便是溫天宇本人了。
他天性孤傲,如今錦衣玉食,卻有着常人極難理解的身不由己,連最敬愛的忘親也無法光明正大地祭拜。
他雖心狠手辣,但在他心靈深處,藏着一份極慈愛的善良,他並非她的親兒,二人甚至沒半點血親關係,他又以什麼身份拜她?
感激、愧疚、自慚形穢......種種難以道明的複雜情愫,造就了他的卑微隱晦,卻正正表現出他由衷真摯的孝義。
百善孝為先,他並非大惡之徒,家變之後,如同身處寒冷風雪之地,母親便是他心底僅有一絲溫暖之光。
月華跪在蒲團上,珠淚俱下,除了思親的悲痛,更多是被溫天宇迂迴曲折的隱忍孝義所感動。
突然,她聽到一聲細微的異響,月華立刻斂起溫情,一擦眼淚,伸手入懷,捏碎了幾顆藥丸在手,巧步移到門邊,等了片刻,便從後臥房無聲地穿出後廳,正當她要穿過前廳之門,「噗......」
迎面一人與月華撞了個滿懷,她抬頭一看,頓時花容失色......
——溫天宇!
此時的他,雙目繒裂,臉上肌肉抽搐,神氣駭人,右手成鷹爪,突襲月華咽喉,後者不容多想,左肘一頂,如靈猴般矮身跨步旋移,置其身後,右手扳其後肩,左手一攏,將手中藥粉全數抹其臉上。
溫天宇瞪大憤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