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走神了……」

    「抱歉。」陳武歉意的笑笑。「記憶似乎越冒越多，弄的我腦子有些混亂。」

    「那你想起你是哪來的了麼？」

    三人來到夾板上，站在船舷旁吹着海風，現在應該是艾澤拉斯的夏日，距離希爾斯布萊德很近的海域已經能感到一絲炎熱，清涼的海風吹在人身上立時便讓人全身清爽，艾達一臉好奇興奮的看着陳武，腦後的小馬尾被風吹的一晃一晃的，像是兔子不安分的尾巴。

    「想起了很多東西，但有些串聯不起來。」陳武呼出一口氣。「我來的那個地方，叫『中國』。」

    「中國？」布萊斯重複了一遍這怪異的口音，和陳武的名字是同一種語言，發音非常彆扭，念起來舌頭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一個偉大的地方，意思是世界的中心，是不是有些自大？」陳武似是自嘲的笑了笑，臉上卻隱隱帶着自豪。「我們稱自己『漢』，這個名字來自我們的史詩和我們在歷史上最強大的王國，它的意思是天上的銀河。」

    「哇哦。」艾達眼睛冒光，興奮的感嘆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當然，艾達。」陳武贊同的點了點頭。「就像你們為庫爾提拉斯自豪一樣，我也為我的祖國自豪。」

    「它在哪裏？我是說……種鍋？」布萊斯問道。

    「不知道。」陳武搖了搖頭。「或者說，我還沒記起來。」

    「那裏的人都像你一樣嗎？」艾達指了指自己的臉。

    「不全是。」陳武說道。「也有像你們這樣的，不過都是外來者，數量也很少。」

    「你們有多少人？」布萊斯問道。

    「不知道。」

    「那你家裏有多少人？」艾達舉起手，搶在布萊斯之前問道。

    「在我現在的記憶中，只有兩個，我，還有我的父親。」

    「你的戰爭技藝是誰教導的？」布萊斯用眼神制止了艾達，問出了『應該問的』問題。

    陳武笑了笑，作出回憶的樣子。

    「我的父親。」笑容有些扭曲，他的心裏有些隱隱做痛，那個唯一親人的逝去直到現在他仍不能釋懷，選擇離開軍隊去大海上漂泊，有無奈，也有孤身一人的迷茫，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亦有迷茫，卻不曾恐懼，漢人，在哪裏都能頑強的活下去，沒有家，就自己創造一個家。

    「你們那裏，有獸人嗎？」艾達齜着牙，努力作出猙獰的表情。「就是這樣的，有野豬一樣的獠牙，皮膚是綠色的，特別可怕，特別的丑！」

    布萊斯沒有插話，顯然這個問題也算是『應該問的』問題之一。

    「在我的記憶中，沒有，不過，大約幾十年前，也有一些野獸一樣的怪物入侵了我的國家，不過他們被擊敗了，我們死去了很多的族人，國家也被嚴重的破壞了。那時我還未出生，我的父親還很年輕，我的祖父曾參與過那場戰爭，不過我記不太清他跟我講述的那些事了。」

    「你們信仰什麼？」陳武一回答完，布萊斯就趕緊問道。

    「先祖。」總不能說xx主義吧，更不能說金錢了。他只能儘量理想化的描述了。

    「我們相信正是先祖的努力讓我們的種族能夠延續，我記起我們的一句諺語，它大概能夠描述我們的一些思想，『前人種樹，後人乘涼』。」

    用通用語翻譯漢語的諺語，總不是那麼對味道，但也沒辦法，說中文他們又聽不懂，大概意思能傳達到就可以了。

    「先祖栽種樹苗，是為了讓後代能夠有大樹可以乘涼嗎？」布萊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那裏有一層青黑的鬍子茬。

    「你多大了？」

    「12歲，應該是吧。」

    「那你應該叫我艾達姐姐，我十四歲了哦！」

    「呃……」

    「你們有好吃的食物嗎？」

    「多到數不清。」陳武對此很有信心。

    「咕咚」

    艾達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那你會做嗎？」

    「大概，會一點？」陳武有不好的預感。

    「哦！」艾達點了點頭，小眼珠咕嚕咕嚕的亂轉，船上好像還有不少的食材吧，胖胖的博納烤出來的麵包一點都不好吃，那些綠色的土豆泥像是小豬布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