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記憶 章二十二 祭祀_頁2
同時也是因為他撲朔迷離的身份。上次見面時,薇銘還將自己描述為一個似乎毫無威脅的受壓迫者,被蕨姓人士當做工具利用,可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這個被信仰統治的村莊中掌管神權的祭祀,實在是太荒謬了。
但想着,我也只能無奈的輕嘆了一聲。薇銘這人實在是比我預想的深多了,他不僅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綁架走瑤,還帶着可能不止一個的類似塤那樣的幫手,而最重要的是,他太了解我了,知道如何利用我、控制我,而想必現在,他也早已知曉了我們的行蹤,並且篤定我不敢在眾人面前輕舉妄動。
「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走在隊尾,我輕語道,心中對薇銘的目的又多了幾分猜忌。
「喲,祭祀!」
走在最前面的村長高呼道,她轉身看向我,神情中帶着難以自持的崇拜,
「不愧是祭祀,他知道咱們要來了!」
我偏過腦袋,果然遠遠望見在村莊最北側的尖頂木屋下,正佇立着一位手持權杖的白衣男子,寬鬆的兜帽自他額前垂落,將整張臉都隱藏於陰影之中。
還未等走進,男子便率先從容的踱步而至。相隔十米,兩位護衛便立馬丟下了我們,壓抑着興奮上前行了個姿勢怪異的禮,而男子也伸出手中的權杖,用頂端鑲嵌着的寶石輕點過他們二人的額頭。待權杖歸位,白衣男子也重新站定後,村長帶着瑗來到了他的邊上。兩位分別在精神與物質上的領導者站在了一起,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祭祀於薇蕨人心中的地位已然和村長不在一個層次了。
「我知道你們來這是為了什麼。」
祭祀開口的同時,目光卻一直不經意的停留在我的身上,在看清兜帽下的面容後我還存有一絲僥倖的心徹底涼了下來——那人正是薇銘。
只不過薇銘現在的氣質與之前大相徑庭,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奇怪,聽上去完全沒了那夜的自信與高傲,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反常。
「跟我來。」
說完,薇銘便轉過身,推門走進了屋內,我雖有些詫異,但還是從村長手中領過瑗跟了過去。
一進門,我便發現了此處的不同,與其說這裏是個教堂,倒不如說是個實驗室。陳列在各處的瓶瓶罐罐內裝滿了顏色、形態各異的物質,而在鱗次櫛比的高架中央,有着幾塊略顯破敗的蒲團,和一座金光閃閃的祭台。
不知為何,薇銘顯得過於沉默,只是一步一頓的領着我們到了房間中心,接着在我頗為好奇的目光中,輕按了一下祭壇邊緣某塊不起眼的凸起。接着,只聽一串密集且微弱的響動,四周的窗欞上方瞬間落下了幾塊木板,將外界射來的光線遮的嚴嚴實實,只剩角落裏幾盞紙籠還散發着幽幽綠光。
「你們想找的,不在這裏。」
薇銘半眯着眼,看上去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樣。而瑗也終於到了個適合她的地方,雖有些茫然,但還是第一時間發問道,
「那她人究竟在哪?這是誰幹的?!」
不過這份急切落入薇銘耳中後卻激不起一絲波瀾,他就像是個機器一樣,平緩的語調聽起來像是合成的錄音,
「主說,只要尊重規則,你們要找的人就一定會回來。」
瑗聽到這話後猛地一步跨到薇銘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別一個個的都瞞着我!」
我眉頭一皺,總覺得這話中有些指桑罵槐的味道。但薇銘就像是沒有情緒,呆滯的看向面容扭曲的瑗,然後不帶任何波動的繼續說道,
「但是主找到了你等的人在什麼地方,主說,他的名字是玦。」
瞬間,整個屋內如同被凍結般冷寂了下來,紙籠內的光點像是鬼火般跳躍着,將薇銘毫無表生氣的面龐割裂成數塊搖曳的陰影。我僵硬的轉過鐵板般的脖頸,正看見瑗臉上的表情詭異的凝固了。
未等我倆從這晴空霹靂般的消息內回過神來,薇銘又像是行屍走肉似的開口道,
「明日祭典,他會在那等你。」
說完,他迅速按了下藏在祭壇內的機關,璀璨的光幕再次垮了進來。這番毫無警告的變化甚至令我的雙眼都隱隱有些刺痛,更不用說是已然驚呼出聲的瑗了。
「喂!你tm什麼意思?!」
盯着半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