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侮辱與被壓迫的 十二 我的大學〔1〕_頁2
然而,我一走到胡衛東家小院門前,頓時又懵圈了,那股騰騰的殺氣也泄去一半,因為我看見殺氣騰騰的石五兒。他站在小院中央,看都不看我,興致勃勃放「二踢腳」呢。
「哧」
一縷白煙。
「啶——」
「咣——」
兩聲震耳巨響。
我走也不是,進也不是,呆呆不動。
待幾聲巨響過後,石五兒才沖我擺擺手。
「傻小子兒!」
「趕緊過來!」
隨着他喊聲,我打開院門,走進去。
他問:「幹啥來?」
我說:「這不是胡衛東家嗎?」
他說:「咋的?」
我問:「那你在這兒幹啥?」
他說:「這是我家呀。」
我說:「不對,這是胡衛東的家。」
他說:「從前是他家,現在屬於我的家。」
我翻翻眼睛,沒接上話。
他追問:「你來這兒要幹啥?」
我說:「我找胡衛東。」
他說:「你找他幹嗎?」
我說:「我要和他單挑,一決勝負。」
他眼睛一瞪:「哎呀!小比崽子還沒完沒了?」
又告誡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媽的你想打持久戰?」
我說:「本來是我和胡衛東之間的事兒,你憑什麼插一槓子?」
他說:「憑啥?憑我是胡衛東他哥。」
我一愣:「他哪來的哥哥,你別蒙我了。」
嘿嘿,石五兒冷笑兩聲,一把薅住了我衣領。
他說:「你不信?」
我答非所問:「你還要打我?」
我一面喊着一面往後掙扎。
他說:「我不打你,讓你打我行不?」
說着,他將腦瓜皮貼在我臉上。
我打怵了,嘟囔說:「我為啥打你?」
他正色道:「我是胡衛東他哥,打我就等於打着了胡衛東。」
我哪敢打他,就使勁掙了掙衣領,卻沒掙開。
便說:「我才不打你呢,那腦瓜子跟醬塊似的。」
他頓時一怔,直勾勾看着我。
「哈哈哈……。」
突然,他咧開大嘴笑了。
笑罷,他說:「小兔崽子你得打我,必須打我!」
說完,又將那腦瓜子湊到我眼前,不停地來回蹭着。
支稜稜的頭髮,跟一根根鋼絲,扎疼了我的臉。
我腦子不由一熱,揚起頭,「咣咣」就撞了兩下。
「好!好!好!」
他挺起腦袋,打了一個響指。
但我見狀,真懵了,無所適從。
他卻自鳴得意道:「夠虎!夠派!」
然後再說:「從今個兒起你跟我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