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記 139|一二七章_頁2
更新:02-25 15:42 作者:石頭與水 分類:女生小說
年靠兒的那類人,人生意義就是倆字:活着。
帝都有此好命的也就是前帝都府尹今翰林學士陳學士了。
不過,人家陳學士好歹正經進士晉身,胡二老爺連個功名都沒有,比陳學士還差三座山。
胡二老爺連案情也不太清楚,跟他哥說,「哥你回來,阿源的案子該了結還是了結了吧,總這麼拖着也不好。阿源吃這一回教訓,以後肯定會謹慎的。」
胡二老爺雖無甚本領,卻也操心侄子侄孫,絮絮叨叨的說着,「也勸勸他們父子倆,哪裏就真生分了呢。有什麼話說開,各讓一步也就是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南安侯道,「晚上讓阿潁過來一趟。」
「大哥不說他也要來的。」胡二老爺知道兒子和兄長都屬於那種有一個他無法進入的世界的人,反正這類人就是天生要操心許多事情的。
「大哥,我料着今天必然亂糟糟的,就沒讓小二郎和菡姐兒過來,晚上你要不要見一見他們?」
南安侯想到這是周氏所出子女,輕嘆一聲,「明天再說吧。」
「是。」胡二老爺叮囑兄長几句,讓兄長注意身體,就先回了。
臨走前又到廚下交待一番,看過兄長居住的院子,摸了摸被褥薄厚,丫環們可盡心曬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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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融融的風吹過,院門口的槐樹葉沙沙作響,南安侯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疲倦襲來,身下的座椅那樣堅硬,這空蕩蕩的理事廳那樣寂寥,他一年回帝都一次,這次回來卻是要親自處置自己的長子。
縱鐵血名將如南安侯,都不禁露出一絲暮年傷感。
這傷感也只是一閃而過,南安侯對幕僚道,「你去刑部問一聲,看安黎什麼時候落衙,讓他回家吃飯。」
「是。」
夕照如血,南安侯帶着兩個貼身侍衛,一步一步向祠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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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幽暗,兩畔燭台已經點起,映着正中祖像威儀的面容,仿佛在威嚴的俯視着跪在香案前的不肖子孫。
胡源的腿已經有些麻了,麻木中帶着絲絲冷痛,冷痛里或者還有一些他不願意承認的畏懼。
直待門外傳來腳步聲,繼而大門推開復又合攏,胡源僵硬的身體微微一晃。南安侯站在長子身後,也在望着列祖列宗的神像神位,良久,南安侯問,「在想什麼?」
胡源張張嘴,卻似什麼噎在喉中,竟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南安侯隨意拉把椅子坐下,「跪了這麼久,沒什麼想說的麼?」
「兒有罪。」
「有哪些罪?」
南安侯的每句話都很短,卻又極是難當。
胡源垂下頭,「兒辱沒家門。」
南安侯有些乏味。
不知過了多久,聽門外一聲回稟,「侯爺,大公子回來了。」
「讓安黎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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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衙之後,胡安黎原本要留下來繼續整理案宗,結果,就見到祖父的心腹幕僚奕先生過來請他回府。胡安黎倒是知曉今天祖父回帝都的事,殿下回刑部時提了一句。
不過,此時回侯府……
奕先生和和氣氣的說,「侯爺久不見公子,說讓公子落衙後無事早些回府用飯。」
胡安黎心下明白,便是這次推了,只要祖父要見他,他就得去見。與其推託,倒不如應下。胡安黎掩上案卷,「先生稍待,我跟杜師兄去說一聲。」
奕先生微微欠身,在外等侯。他跟在南安侯身畔,是南安侯的左膀右臂,剛剛胡安黎那些微妙神色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畏懼亦或猶豫都是正常的,倒是胡安黎一瞬間便有決斷,而且是迎難而上的決斷,令奕先生暗暗頜首。
胡安黎同杜長史說了要回府的事,杜長史還有些擔憂,咬一咬筆桿頭,給胡安黎出餿主意,「要不你先別回,就說事情多。找個人去打聽打聽,看你祖父心情如何。倘他不怪你,你再回。要撞他老人家氣頭上打你一頓,你這不白挨着麼。」
胡安黎心說,我杜師兄挨揍都挨出經驗了。他知道杜師兄好意,微微一笑,「祖父一向公允,我並無過錯,緣何不悅?就是不悅,也不是因我的緣故。師兄放心,我無事的。」
杜長史不放心的打量胡安黎一眼,「你這麼呆。哪裏叫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