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大明春 726【小把戲】_頁2
了和尚跑不了廟。天竺棉會的許多大股東,在沛陽城(國都)都設有商號,乾脆把他們的商號給一鍋端了。」
王淵還沒回應,天竺棉會的總事林璋,就慌慌張張跑來,噗通跪在地上:「陛下息怒,此事與臣無關,臣也是剛接到消息。」
王淵冷笑:「說說怎麼回事。」
林璋說道:「臣在馬蘭港聆聽陛下教誨之後,害怕沒法給各大股東交差,便一連寫了十多封信發回大明。接着又前往韋達港,跟那裏的林氏商號掌柜交代首尾。這才火速追趕陛下而來,走到半路又收到消息,說是王宮和府庫都被洗劫一空。這這這……這真不是臣的主意。」
聽到這裏,王淵居然不再憤怒,冷靜無比道:「天竺棉會總事,相當於此國宰相。鬧出這麼大亂子,你這宰相,恐怕難辭其咎吧?你那些手下呢?」
林璋連忙磕頭:「罪臣該死。臣留在王城的心腹屬下,一些已經不知所蹤,能找到的都帶來了。」
立即有十多人上前,跪地請求王淵開恩。
「一個個來。」
王淵指着其中一人,問道:「你為何職?」
那人回答:「總事府書記官,類比……類比大明……」
林璋幫着解釋:「類比大明通政使。」
王淵又問:「你可知亂從何起?」
那人汗如雨下:「不……不知道。聽說大明太師要做天竺王,不認天竺棉會給的差事,小的便……」
「便什麼?」王淵追問。
那人咬牙道:「小的便讓心腹,偷偷去搬運府庫銀子。也不敢拿太多,千八百兩而已,只想弄點錢自己花銷,反正換了國王也很難查證。」
王淵又問:「你讓心腹搬銀子,那你自己在哪兒?」
那人低頭說:「小的在……在青樓喝花酒。小的有一個天竺相好,這次打算撈銀子回老家,就想給那姑娘贖身帶她去大明。」
王淵氣得發笑:「你倒是個痴情種子。我沒問府庫銀子的事情,天竺棉會的戶籍黃冊和土地魚鱗冊上哪兒去了!」
那人回答說:「天竺棉會沒有戶籍黃冊,都是自發移民的,反正不對漢民徵稅,要戶籍黃冊來作甚?至於土地魚鱗冊,歸天竺棉會的經財管理,總事府每年只派人查一次賬。」
王淵又問:「天竺棉會的經財何在?」
無人回應。
良久,有一人舉手,弱弱說道:「經財叫李珣,乃廣州李氏子弟。就在剛才過來的路上,我……我看到了李珣的屍體,臉已經被刀子劃花了,衣服也被人給扒光了,但我認得他胸前那顆痦子。痦子上有兩根捲毛……」
王淵沉默片刻,揮手微笑:「沒你們事了,各自退去吧,誰帶我去王宮?」
林璋愣了愣,沒想到王淵這麼好說話,反應過來立即說道:「臣願帶路。」
這種事情是查不出來的,王淵不在乎被搬空的國庫銀子,按理說那屬於天竺棉會的財產。
王淵憤怒的是土地魚鱗冊不見了!
而趁機搗亂之人,顯然也是為了土地魚鱗冊。以王淵帶來的人手,真慢慢清查全國土地,估計要花費好幾年功夫,甚至是十年、二十年才能查清。
這可不是大明,王淵帶來的人,對本地情況毫無了解,短期內很難建立行政系統。
只要毀掉土地魚鱗冊,那些在天竺擁有土地的股東,就能繼續做不用納稅的土皇帝。
誰都有嫌疑,誰都可能清白,而且多半是互相串聯的窩案。
便是看似無辜的林璋,也極有可能知情,或者說隱約能猜到是誰所為。
王淵動了天竺棉會的集體利益,這些傢伙肯定互相包庇。若是強行追查,多半胡亂攀咬,王淵還能不分青紅皂白,一股腦兒的把人全都殺了?
就算把嫌疑者全部殺光,也不過是殺一些背鍋的,真正的獲利者還在大明呢。
把王城沛州的棉會商號全都抄沒?
那就等於自毀長城,這些商會盤踞多年,整座城市的商業物流,都已經被商會股東們瓜分壟斷。一旦胡亂對城內商號動手,等於切斷跟地方的物資聯繫,全城都得陷入徹底的混亂當中。
而且,一些股東可能真的清白,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