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問芽衣和布洛尼亞反而跑去問鏗惑——反正琪亞娜的那點兒小心思不言自明。

    「那艦長是怎麼給你解釋的？」

    琪亞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他說啊……心律失常就是一個指揮室突然之間造反了，心臟的各個部分不聽指揮官的指令，各跳各的，亂作一團。該收縮的擴張了，該擴張的收縮了。心臟的力量被分散，所以才導致血液泵不到全(身shēn)……這個時候有一個救世主出現了——就是心臟除顫，它先嗷了一嗓子把所有人嚇一跳，強行勒令它們停止各自手上那些已經全都亂(套tào)了的工作，然後按照章程重新下達指令，讓各部分老老實實地按章程辦事……」

    符華滿臉都是哭笑不得的神色，她倒是聽懂這個解釋了，但問題就在於他的這(套tào)解釋畫面感太強，很難讓人從這種畫面感中掙脫出來。萬一琪亞娜在考試的時候忘了那些專有名詞，把鏗惑的這(套tào)磕寫到答卷上了呢？

    閱卷老師能給她分嗎？

    根據閱卷老師是誰，也許沒準大概會，然而未必不見得……但總之符華並不想讓琪亞娜冒這個險。

    「這樣吧……」符華整理了一下呼吸，免得自己被鏗惑這個坑貨氣死，「來，你先把【心室纖顫】抄一百遍，把這個詞記住……把艦長的那(套tào)用指揮室打的比方都忘掉，把那些指揮室什麼的詞換成心臟除顫的專用名詞……」

    「嗚……」琪亞娜都快癱到桌子底下去了。

    看到琪亞娜這樣的反應，符華也有些過意不去了。她嘆了口氣，打算讓琪亞娜休息一下。

    「算了，你先睡一會兒吧，感覺你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是昨晚電話粥煲太久了嗎？」

    「沒有啦……」琪亞娜含糊不清地回答着，符華剛才的話讓她頓時放鬆了不少，神(情qing)頓時一舒，果然剛才的精神都是強撐着的，「就是……有點兒困……可能昨晚確實沒睡好吧，總覺得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但是又想不起來具體夢見了什麼……」

    符華也坐下，今天她已經給琪亞娜連續補習了兩個小時。雖然她給琪亞娜每天安排的補習時長是八個小時，但中間怎麼也得讓人休息一下，不然腦袋一定會被塞得滿滿的，根本運轉不起來。

    「你先趴着睡一會兒吧。」符華並沒有覺得沒睡好是什麼稀奇的事，這種(情qing)況誰都有過，「這些天也確實是辛苦你了——不過效果也很好，至少就目前為止，補習過的知識都很紮實。」

    「嗯……」琪亞娜已經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了，她把自己的胳膊墊在額頭下面，雙臂圍成了一個封閉的爐，「那我就先睡一會兒……」

    趁着琪亞娜閉目養神的功夫，符華也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可她坐在琪亞娜(身shēn)邊，心思卻總是靜不下來。她將目光投向窗外，輕輕蹙起了眉。

    麗塔來聖芙蕾雅學園了，這是她未曾想到過的。

    對於知道麗塔真正(身shēn)份的符華來說，以麗塔的(身shēn)份不應該來聖芙蕾雅學園做視察考試這種小事，哪怕是聖芙蕾雅學園俘獲了一艘超規模的浮空戰艦也是一樣。

    可麗塔還是來了，而且從這些天的行動來看，麗塔似乎一直跟在鏗惑(身shēn)邊，幫助鏗惑處理公文之類秘書官該乾的活。

    符華有些不安，她一開始懷疑奧托知道了她密謀的那件事，派麗塔來探個虛實。可除非(愛ài)麗莎將(情qing)報透露給奧托，奧托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要做什麼才對。

    她與奧托的合作持續了很多年，但她也有許多瞞着奧托的事(情qing)。她與奧托只是在某一件事過程上達成了共識，在這段同方向的旅途上暫且搭夥。她不敢確定奧托如果知道了她的計劃後會不會動什麼手腳，但她不敢托大，因為那個計劃可以說是她的全部。

    (愛ài)麗莎的本體現在被存放在天命總部，但與自己來往密切，她們背着奧托所謀劃的那件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若一步錯，則步步皆錯。

    這個世界上，除了奧托和(愛ài)麗莎，應該已經沒有人知道她的(身shēn)份了才對。現在三者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她與(愛ài)麗莎有密謀，自己明面上與奧托合作，只差一個(愛ài)麗莎與奧托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