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有點兒帥 200隻要她能好好的_頁2
相識的感傷,像傅清淺說的,灌在人的血脈之中,每每回味,悵然若失。
上床前傅清淺吃了一片安眠藥,她把室內的燈全部關上,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剛躺到床上不久,鈴聲大作。
傅清淺摸過手機接起來。
「姐,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傅清清的聲音傳出來:「清淺,給我打十五萬塊錢過來。」
她不說借,也不說這十五萬塊錢的用途,張口就理所應當的向她要。
傅清淺問她:「你要十五萬塊錢做什麼?」
「你姐夫把工作辭了,給人家打工太受氣了,前幾天他不過就是一時馬虎,送錯了貨,結果就被老闆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你姐夫一生氣,就當場回罵了老闆幾句,把工作也辭了。」
傅清清說起來的時候得意洋洋的,仿佛她的老公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傅清淺冷聲問她:「他這麼做你也支持?工作上粗心大意,出現錯誤,人家又不是罵不得。再說,他那個人本來就浮躁易怒,你這麼縱容他,他的心性什麼時候才能收斂?」
傅清清愚昧的說:「夫妻兩個人床頭打架床尾和,就算他動手打我,那也是關起門的事。外面總不能叫別人欺負他,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你姐夫自己當了老闆,省着受別人的氣了,到時候我是老闆娘,說出去不是也風光。你明天上午就把錢給我打過來吧,我和你姐夫已經看好了店面,答應人家明天去交訂金。」
「我還沒說要把錢借給你們,你們就跟人家定好了,明天上午萬一交不上怎麼辦?」
「怎麼會交不上,你不會連這區區的十五萬都不給吧?你自己留着那麼多錢做什麼?再說,你是傅家人,還沒有結婚,你的錢本來就有我們的一份兒。我跟你要十五萬又不算多,就算我要一百五十萬,你也應該給我。」
傅清淺冰冷的說:「既然是區區的十五萬,在你口中那麼不值一提,你還來跟我要什麼。而且,我也不認為我的錢有你們的一部分。」
傅清清不可思議:「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外甥們將來讀書結婚,你都不打算出錢了是不是?」
「先不說將來,眼下你這十五萬,我也沒打算出。」
傅清清徹底惱火了:「傅清淺,你怎麼這麼沒人性?你自己抱着那些錢做什麼,等死嗎?你被男人拋棄,除了那些錢還有什麼,不就我們這些家人了,你這麼無情無義,是想眾叛親離嗎?你真是太沒良心了,自己有了錢,卻完全不管家裏人的死活,跟着一個男人跑到另外一個城市逍遙快活。早晚被人騙,別怪我沒提醒你。還有,你對家裏人這麼冷漠,是要遭報應的,難道你真要抱着那些花不完的錢進棺材嗎……」
傅清清已經完全被市井磨礪得不成樣子,粗鄙,蠻橫,不分青紅皂白,一點兒女人該有的溫柔賢惠都沒有了。
她吐槽起人來,連珠泡一樣刻薄,即便隔着聽筒,也能感受到嘴臉中的尖酸。那種讓人牙齦發癢的痛恨,又覺得梁溫將她按在地上暴打一頓是活該,有讓人拍手叫好的爽快。
傅清淺被她氣得渾身發抖,她的嘴唇都有些不聽使喚了,神經抖動,致使她皮表發麻,心臟也突突直跳。
她一字一句,同樣惡狠狠的說:「傅清清,看看你現在令人厭惡的樣子,梁溫打死你活該。還有……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留一分錢給你們,我已經做好了迎接報應的準備。」
她用力的掛斷了電話。
身體癱在床上,真被氣昏頭了。
傅清淺知道,宋陽城也回不去了。到了現在,她哪裏都去不了了。沒有哪個城市可以容納她,仿佛這諾大的人世間,已經再沒有她的半點兒容身之所。
要到哪裏去呢?
傅清淺仍舊一點兒困意也沒有,她穿着睡裙,夢遊一樣走到陽台上。
晚風很大,陽台的拉門一打開,晚風肆意撕扯她的睡裙,輕薄的衣料瞬間產生一股強力的勁道,向欄杆處撕拽着她。
拉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
仿佛前面就有歸處,走到盡頭,她就能乘風歸去一樣。
想到這裏,傅清淺沉重的思緒瞬間輕快起來。
她終於不是無路可走,艱難困苦的人世間或許寸步難行,但是,她找到了一條通往天堂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