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田看着夜子晟，看他盯着門口的目光如此痴心，心裏有些難受地答着：「易嫿小姐她她說，您把腎給紀傾塵，她感激您，您若不給，那是您的本分，她不怪您，大不了，她跟紀傾塵一起去死。」

    「什麼？！」

    「她說，紀傾塵生，她生，紀傾塵死，她死。所以，您也能選擇自殺，您若是死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反正她跟紀傾塵生死都是在一起。」

    「」

    夜子晟就這樣沉默了。

    他僵硬如同頑石般坐在床頭，一雙深邃漂亮的大眼，迷離中帶着淒涼。

    邱田靜靜陪着他，不敢打攪。

    他能夠明白這種感覺，因為每次看見費雪跟蒙祁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裏也是這樣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夜子晟忽然啞聲開口：「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種時候，邱田哪裏肯？

    萬一夜子晟真的想不開鬧自殺，就真的什麼都完了！

    「少爺，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還是要保重身體。這招行不通，咱們再想別的法子，總不能什麼都不管不顧奔着死去，這樣太不值！」

    「我的小嫿~」

    夜子晟淺聲呢喃着，溫熱的眼淚已經順着眼眶蜿蜒而下。

    他這一生極少會哭，至少邱田跟在他身邊多年，見過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捏緊了拳頭，邱田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沒用：「少爺，我沒能把易嫿小姐帶回來，對不起。」

    夜子晟閉了眼，拉着被子緩緩躺下身去。

    好一會兒，就在邱田以為他睡着的時候，房子裏又響起了夜子晟微弱的聲音：「你去告訴小嫿，我願意給紀傾塵捐腎，只要她來看我一眼，一眼就好了。」

    邱田猛然抬頭：「少爺！」

    「每個人都有兩隻腎，再說，一開始我就想好了，要拿一隻出來跟紀陌生換小嫿的，不是嗎？」夜子晟深吸一口氣，下定很大決心般：「你就這樣去告訴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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