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第一百六十三幕 旅法師的戰爭(六)_頁2
鬆了一口氣。這位男爵大人從僵硬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嘿嘿陰沉地一笑,看着這一刻好像是進退不得的布蘭多,心中充滿了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感。
以至於好像連現在要承受災難的冷杉城,似乎都壓根不是他的領地,與他無關一樣。
不過那倒也是,對他來說城沒了再建就是了,至於人?那些賤民遍地都是,他壓根就不用在乎。比起來他還是更關心布蘭多現在的感受,他忍不住笑了笑:「年輕人,衝動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他忽然想起上一次挑釁對方的代價,口氣下意識地緩和了一些:「不過我承認你很強,力量總是值得讓人去尊敬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將這件事情放下就此告一段落,我也可以代表我的父親作出承諾——」
「承諾我們之間的過節到此為止。」
他仿佛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侃侃而談:「事實上你也明白,貴族之間一般不願意承受兩敗俱傷的戰爭。不過還有一件事,我的養女還在你手上——」
他正想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卻看到前面的白回過頭,金屬面具下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格魯丁心中一寒,忽然意識到什麼,趕忙閉口不言。
同時白回過頭,等待着布蘭多的回答。
夏爾與茜也看着自己的領主大人。
布蘭多冷冷地回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緹亞馬斯,你當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麼?」
「或者你願意放棄?我知道這些骨頭架子攔不住大人你,不過你的部下呢?」亡靈騎士問道:「當然,對我來說這都是可以接受的,這就是你與我的不同之處。」
格魯丁陰沉地一笑,心中明白白這麼說其實是在擠兌布蘭多。不過他倒是喜歡這個點子,尤其前一天,他就是用同樣的方法迫使布蘭多妥協。看着對手兩次走進同一個陷阱,這讓他感到心中充滿了一種陰鬱的惡趣味。
布蘭多卻嘆了一口氣。
「緹亞馬斯,在我的家鄉,有一句古老的話,」他的手微微鬆開劍柄:「人的一生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白一愣。但他立刻看到布蘭多右手一閃,長劍已划過一條筆直的線直刺向格魯丁。亡靈騎士在電光火石之間反應過來,微微一抬手中的巨鐮,當一聲響,長劍帶起一抹銀光擦着男爵大人的右臂飛過去,『噔』一聲釘在後面不遠處一張油畫上。
但即使定住,劍柄還是不住地顫抖着。
白向後看了一眼。
而格魯丁早已捂住右臂上的傷口,臉色蒼白,用一種恨恨的眼神看着布蘭多。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和自己有何深仇大恨,每一次都要給自己留下一個教訓。
白回過頭,嘆了一口氣:「何必呢,布蘭多先生,仇恨本來不是不可化解的。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你之前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句話有很多解釋,」布蘭多淡淡地答道:「不過我最喜歡的是其中一種——那就是人的一生當中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一個錯誤。因為這實在是太考驗一個人的智商下限了。」
「你這麼說,」白看着他:「就是要與我一戰?」
「正是。」
亡靈騎士的手掌微微一緊,金屬手套已經卡擦卡擦地握緊了手中的巨鐮。他盯着布蘭多,說道:「那麼試試吧,我拭目以待看看你能不能在更短的時間內繞開我——」
靈魂之火構成的靈質鎧甲一瞬間擴張,形成一面接近凝質的銀牆。
但布蘭多看着他,只是搖了搖頭。
「緹亞馬斯,你搞錯了什麼。」
白愣一下:「什麼意思?」
「事實上,我已經繞過你了。」
年輕人一臉平靜地說道,他的目光越過這位黑騎士的肩頭,一直落在那柄插在油畫上的長劍上。而那柄正在兀自顫動的長劍,劍尖正死死釘住一張除了他,誰也看不到的卡片。
一張繪製着獨角獸女騎士的卡片——
「精靈旗幟高高飄揚,心在閃耀,劍在閃耀——」
「出來吧,梅蒂莎。」
一聲悽厲的慘叫——
白回過頭,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支銀色騎士長槍已經洞穿了格魯丁的前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