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底的渴望，但……但怎麼說出來了？

才說出來，尹青蘿簡直就想使勁抽自己的嘴巴，抽歪自己的嘴巴，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你說什麼？」秦殊愕然。

尹青蘿滿臉尷尬，迅速改口：「我是說，如果她痊癒了，你就抽自己三巴掌！可以嗎？」

「可以！」秦殊低頭嫣，發現曼秋嫣已經近乎昏迷，全身抖個不停，呼出的氣息好像冰箱裏噴出的冷氣似的。

「嫣兒，嫣兒……」忍不住輕輕呼喊，心臟有種破碎的感覺。

曼秋嫣沒有任何回應，雙眼緊閉，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你個臭丫頭！」秦殊再也忍不住，放下曼秋嫣，就去找尹青蘿算賬。

尹青蘿嚇了一跳，趕緊翻滾，滾到了地上。

秦殊跟上去，把她揪起來。

「你個混蛋，我辛辛苦苦為你煉製丹藥，累成這樣，你竟然這麼對我！」尹青蘿臉色蒼白，依然顯得虛弱之極。

秦殊冷哼：「你是煉製丹藥嗎？分明就是毒藥！」

「那你告訴我，她死了嗎？」

「就算沒死，但她那麼痛苦，我清清楚楚里！如果是良藥，怎麼會這樣？「

尹青蘿殊兇狠的臉色，心頭忐忑，真擔心秦殊一氣之下殺了自己，大聲說：「怎麼不會這樣？很多事情都會這樣的，比如……比如……」

「比如什麼？」秦殊的臉色越發陰沉。

尹青蘿着急之下，實在找不到合理的比喻，但必須趕緊說出來，秦殊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忙大聲說：「比如說女孩的第一次！我……我聽說第一次的時候會很痛苦，很疼，但熬過了之後，慢慢就會……就會舒服起來，以後還會很……很享受……」

說完，滿臉通紅，在心裏暗暗斥責自己，這是找的什麼比喻啊？

秦殊愣了愣，一時倒沒法辯駁她這話。

就在這時，本來已經昏迷的曼秋嫣忽然輕輕喊他：「老公，老公……」

秦殊趕緊丟開尹青蘿，撲了過去。

尹青蘿摔在床上，輕輕舒了口氣，雖然那個比喻不恰當，但還算是成功的，成功拖延了時間，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那個氣急敗壞的樣子，真要失控了似的。他就算自己遭遇危險，都沒這樣過，難道他真的把這些女孩子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嗎？

轉頭就見秦殊已經抱起曼秋嫣，滿臉焦急和關切。

心裏暗想，至少對這些女孩子來說，他真的是個好男人。這些女孩想必很幸福吧，突然有些羨慕起她們來，自己這麼多年都在冷酷中度過，所見的也都是冷酷殘忍的事情，心臟好像被冰封了似的，冰封成了冰塊一枚，釋放出來的都是寒意。

但冰塊最沒法抗拒的就是溫暖，遇到點溫暖就是致命的，因為遇到溫暖就會融化。

殊，有些愣住，心裏的羨慕越發泛濫。

「嫣兒，嫣兒，告訴我你是不是很痛苦？哪裏難受？」秦殊抱着懷裏的女孩，簡直心如刀絞。

「不，我……我不難受！」曼秋嫣輕輕說。

秦殊奇怪，忙低頭去嫣的臉，難道她已經痛苦地失去知覺了嗎？剛才都昏過去了，怎麼會不難受？結果曼秋嫣原來蒼白的臉色已經不那麼嚇人，發青的嘴唇也漸漸變得紅潤，不由奇怪：「嫣兒，你……你真的不難受？「

曼秋嫣搖頭，眼中盈盪起一抹笑意：「現在好舒服啊！」

「好舒服？」

「嗯！」曼秋嫣的神情倒確實找不到分毫痛苦了，「好舒服，好像在冰天雪地凍了那麼久，就要凍僵了，忽然來到了溫暖的小屋裏，有燃燒的溫暖的爐火，有熱騰騰的洗澡水，我就泡在洗澡水裏，好舒服！」

秦殊愕然，曼秋嫣這不會是意識迷糊，開始說胡話了吧？

趕緊伸手摸到她的額頭上。

「秦殊，我說的是真的，現在真的很舒服！」說着，一隻纖細的美手伸過來，抓住了秦殊的手。

只手，秦殊大驚失色，直接愣住了。

這是曼秋嫣的手啊，竟然動了，還伸過來抓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