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曲國強問道。

    西裝男瞟了一眼柳娜，依舊低聲回答：「柳承志。」

    柳娜原本因為楚墨打贏的喜悅頃刻間蕩然無存，她面無表情地看着曲國強，曲國強臉上卻掛着怪異的笑容。

    「哦——怎麼還不請進來？」

    西裝男出去不一會兒就把柳承志——柳娜的父親領進來了。

    柳承志走進來，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不用說裏面裝的就是曲國強夢寐以求的同意書。

    他的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和藹的笑容，目光落在了柳娜身上。

    「娜娜。」

    他喊了一聲柳娜的小名，柳娜把頭高傲地一扭，根本不想看見父親。

    她恨她的父親。

    柳承志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柳娜，他又看向楚墨，點頭致意：「楚先生，又見面了。」

    楚墨對柳承志禮貌的點點頭，他雖然看出了柳娜對自己的父親很有意見，但是楚墨卻覺得柳承志不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他沒有馬上拿文件去救柳娜，也許真的有什麼苦衷呢。

    他是最後才看向曲國強的，曲國強伸出手：「拿來吧，老弟，你看弄得這麼尷尬，多不好。」

    柳承志緊緊捏住文件袋，他不放心的問：「你真的能保證我女兒的安危？」

    還沒有等曲國強回答，柳娜先吼道：「不用你假惺惺管我！」

    柳承志的嘴角抖了兩下，轉過身子整個人面對曲國強，把文件遞了過去。

    曲國強剛要坐起來拿文件，柳娜劈頭過來搶了文件，她的眼睛忍不住流了出來：「不用你管！」

    「嘩啦」一聲，文件袋被撕成兩半。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柳娜。萬萬沒想到柳娜會當着大家的面，直接將文件撕碎，絲毫不顧及曲國強地面子。

    曲國強已經站了起來，手指指着柳娜，你你你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楚墨一把把柳娜抱在懷裏，柳娜伏在楚墨的胸脯放肆痛哭。

    「柳娜，乖，把文件給我，我會妥善處理的。」楚墨溫柔地安慰。

    柳娜離開了楚墨的懷抱，她趕緊擦擦眼淚，道：「對不起，失禮了。」

    楚墨笑了笑，接過柳娜遞來的文件，他舉起手中的文件，說：「就為了這東西，浪費我那麼多時間，兩位不打算賠我損失。」

    雖然表情一直嘻嘻花哈地說着，可是沒有人把他的話當成玩笑。

    「老弟，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們，找你的那個人是誰嗎？」曲國強此時冷靜的坐下，但看得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柳承志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刻意不看任何人，緩緩說道：「招標會前一天，有一個人深夜找上門，說要我參加招標。」

    「我當時第一反應是這個人在開什麼玩笑，他卻嚴肅地告訴我，他沒有開玩笑，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我的女兒的生命安全隨時會受到威脅。」

    「我當然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於是，他拿出了關于娜娜的所有資料……」

    「他說，只要我參加招標，拿下項目，項目經費他會撥給我，所以我完全不用擔心……」

    「這是穩賺的生意，我沒有理由不去做。」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曲國強問。

    柳承志努力回憶，半天才說道：「很普通的一個中年男人，根本沒有記憶點。」

    「周天明說是國土局安排的，而且我看到過文件，是國土局不同意你們曲氏集團開，會不會是你們曲氏得罪了國土局的人，故意整你們？」

    楚墨分析道。

    曲國強立馬搖頭否認：「做生意以和為貴，公司有房地產項目，和國土局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關係，所以排除得罪個人整我們的。」

    楚墨便不再做聲了。

    說到底，這件事只是曲國強的事情。

    柳娜已經起身往外面走了，保鏢看向曲國強，曲國強擺擺手。

    楚墨也覺得沒有待着的必要了，起身追上柳娜。

    凌晨兩點的街道，風自由地竄來竄去。

    楚墨把外套脫下，披在柳娜的身上，兩人肩並肩走在街道上，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沉默了許久，柳娜問：「不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