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團圓飯下來,倒也和樂,好像此前的不快都不曾發生。
方老太太遠遠看着柳善和柳非煙有說有笑,心裏頭是有些嫉妒的,但同時也知道,這兩姐妹一起長大,感情要好。
哪怕是他們和柳非煙才是嫡血之親,因為來得太遲,柳非煙和他們之間始終有着膈和。
「媽,慢慢來吧,總有一天她會打從心裏底里接受我們這些家人。」方宇浩看出老太太的難過,低聲安慰。
「這孩子受了不少苦,是我們對不起她,她現在願意認我們,就已經不錯了。」老太太抹了一把淚。
「大過年的,別哭了,不吉利……」方宇浩安慰了一番,總算讓老太太破啼為笑。
到了晚上,柳善精力旺盛,嚷着要守夜。
柳非煙一到十點就開始犯困,強打起精神。
一屋子的人鬧騰,沈妄言索性把柳非煙帶到了玻璃房,兩夫妻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靠在一起賞月。
「你說今年怎麼都沒下雪呢?」柳非煙首先打破沉默。
在她小時候,這座城市經常下雪。只要一下雪,老媽就會帶着她打雪仗。那時小善還小,是她的小小跟屁蟲。
有些溫馨和小幸福,有些人,都已經找不回來了。
「是啊,你最喜歡下雪天了。」沈妄言讓柳非煙倚在自己的胸口,手指穿過她柔順的長髮,「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就下了雪。」
一年過去,他們已經是准爸爸准媽媽。
靜默片刻,柳非煙啞聲說道:「沈妄言,如果生產那天我有什麼意外……」
「你說什麼蠢話?!」沈妄言大喝一聲,嚇了柳非煙一跳。
平復了劇烈的心跳聲,柳非煙緊緊地倚在他懷裏:「我就是以防萬一……」
「沒什麼萬一,你會好好的,孩子們也會好好的。」沈妄言沉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