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跑出去找地兒練功去了。
經過了幾個月的城市生活,小黑越來越像個人類了,現在已經可以獨自出去活動一會兒了。
梓楊他們住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塊荒地正在開發,起了幾棟高樓大廈,一到晚上停工之後,就只剩下一個個空蕩蕩的毛坯樓聳立在夜空中。
這個地方成了小黑練武的練功場,每天晚上翻圍牆進去,在圍繞着高樓的腳手架上攀爬。鋼筋水泥的樓層里非常空曠,不管練什麼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梓楊叮囑他,練功的時候不要被人看到,被看到了就蒙着臉趕快跑,不要打殺人滅口的主意!
小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老王坐在沙發上抱着匕首不斷摩挲,那張寫着字兒的紙片一直放在胸口捂着,不時聞聞紙片上的味道,似乎能嗅到蘇睿的體香一樣。
梓楊躺在椅子上看電視,鼻子裏不斷地哼冷氣。一邊瞥着老王,一邊往嘴裏扔葡萄乾、果仁、大棗……嘴裏「呸、呸」吐得擲地有聲。
老王說,「你特麼的給我留點。」
梓楊道,「就特麼的不給你留,匕首是你的,剩下的都是我的。」
老王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計較,「行行行,你都吃,這葡萄乾啊,估計也不是人家蘇睿送的。說不定是捎貨的新疆老鄉為了掩蓋蹤跡隨便塞得。」
跟新疆人打了那麼多惡仗,曾經發誓有不共戴天之仇,人家給他捎了一次東西,立刻就化干戈為玉帛了,連老鄉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這老王做人真的是沒有原則。
梓楊翻了翻白眼,眼睛盯着吊燈繼續吐棗核。
老王繼續在梓楊傷口上撒鹽,「哎呀,你說咱以前咋沒想到呢,這飛機火車都要檢查行李,連個指甲刀都沒法跨省,但是新疆老鄉的藏刀、短劍是怎麼帶到全國各地的?也虧蘇睿記掛着我,想出這麼一個好主意,估計這事兒也是托帖木兒辦的,你說這帖木兒,整天一副死模死樣的,辦起事兒來倒是很地道。」
梓楊「哼,不知道收了蘇睿多少錢呢!」
梓楊暗暗地摸着手腕上的手錶,這隻老式的機械手錶跟他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即使在虛無的深淵中仍跟隨着自己,現在仍然準確地走着。
梓楊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蘇睿到底從洞窟裏帶出多少東西?那兩套高科技潛水衣,出來的時候他們一直穿在身上,直到直升機墜毀,後來去了哪裏?
在軍區醫院裏,他問過老王,老王說當時工作人員要搶救,就把兩件潛水衣都脫了,至於被誰收走了他也沒注意,當時他只顧關心梓楊的傷情了——鑑於此,梓楊也不好意思再罵他豬頭。
潛水衣的黑科技,只有他和蘇睿幾個人知道。一般人不仔細檢查的話看不出端倪——在他們被控制之前,應該有一兩天的空檔期,這段時間,蘇睿可以做很多事——她這麼聰明的人,一定把事情都給處置好了。
蘇教授和張教授,蘇睿和阿沖,梓楊現在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偏向哪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