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有的點頭，有的搖頭。

    &師為什麼問這個？」「這是上哲學課麼……」大家都不太明白，紛紛在台下議論開了。

    &然，你認為呢？」張笑鳴看着陸然。

    &陸然站了起來，他想了想，道，「我認為是的。」

    &我認為不是呢。如果人性向善，那為什麼我們需要制定法律，規定，去約束人呢？

    換句話說，一個人為什麼會變得讓其他的人討厭呢？」

    陸然沒有回答。

    &性是惡的嗎？」張笑鳴又看看陸然。「我認為也不是。

    一個惡字，怎麼能概括人類天性里的自私，，愛和恨呢？」

    &以為，善是對愛，歡喜，包容的種種統稱。而惡是對憎恨，厭惡，貪慾的各種概括。

    性相近，習相遠。人生來，善惡都存在，也都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因為後天所經歷的事情不同，習得的習慣不同，自然就有了偏移，有些人心中坦蕩一些，有些人狡詐一些，有些人愛多一些，有些人恨多一些。」

    &老師，你說這麼多，人究竟是善還是惡呢？」有同學聽得似懂非懂。

    &性，是一片混沌。」張笑鳴給出了一個答案。

    陸然聽了若有所思。

    &性有千萬種可能。心理諮詢師，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這千萬種可能。」張笑鳴繼續做着詮釋。

    陸然眼前一亮。

    &們要求諮詢師們在面對前來的來訪者時，要儘可能地保持中立。

    我們都做到了嗎？」

    這個大家平時習以為常的規則，被張笑鳴這麼一問，大家都有些茫然了起來。

    &們都是這麼要求自己的。」有一位同學站起來回答。

    &了。這位同學說，我們是這麼要求的，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做到呢？」張笑鳴進一步發問。

    &對一個語言粗魯，對你出言不遜的人，你能不計較，不發怒嗎？面對一個無惡不作，行兇盜竊的罪犯，你能不心生厭惡嗎？面對與自己立場不同，有過矛盾的人，你也能放下心中的自我嗎？」

    最後這個問題，張笑鳴是看着陸然問的。

    &是張老師，這太難做到了，我們每個人都有愛憎，怎能全部捨棄？」

    有人覺得為難，想要反駁。

    &也是一項修煉，我們都在修煉的路上。」

    &豈不是說，我們永遠都做不到完全的中立了？」

    &的。」

    張笑鳴乾脆的回答讓人措手不及。

    一項永遠無法完成的修煉，走在一條永遠都看不到終點的路上，為什麼還要堅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