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公私_頁2
更新:09-05 04:53 作者:淡墨青衫 分類:軍事小說
這也導致張瀚身邊的護衛們多半處於一個較為寬鬆的環境內,偶有失言也就不奇怪了。
炒花所居的庭院是一正兩輔的院落群組成,就是一個主院,兩個套院,如果是更好一些的就會配給後花園,還有馬廄一類的附屬設施。
由於青城內建築相當的緊張,有一些和記的中層都進不了青城,只能在外圍各堡居住,炒花的居處已經算是相當優待了。
不過炒花居住起來還是相當擁擠的,在青城居住了這麼久,有一些舊部和親屬都慢慢找尋了過來,這個院子一共二十來間房,住的人卻是有四五十人,相當擁擠。
張瀚進來時,一群蒙古人已經跪在儀門內甬道兩側等候,張瀚停住了腳步,笑着道:「本人向來不喜歡人跪拜,炒花台吉不記得了嗎?」
為首跪着的正是炒花,六十來歲年紀,頭髮已經是一片雪白,一點兒烏黑的地方也看不到了,原本紅潤的圓臉也瘦下去不少,成了乾癟消瘦之狀,身形也瘦弱了許多,快要撐不起寬大的蒙古式袍服,看起來就象是一個不久人世的老蒙古人,只有其頭頂華貴的飾着東珠的大帽,還有身上紋飾華美的綢制袍服,顯示出這是一個曾經相當有地位的蒙古貴族。
炒花聞言一笑起身,張瀚親臨他的府邸,這是一種難得的恩典,所以要跪迎,以炒花的本心當然也不想下跪,當下站起身來,欣然拱手道:「張大人,我們已經多年未見了。」
張瀚倒是相當從容,炒花的意思無非是在抱怨,自從他到了青城後就等若被拘管,同時張瀚也沒有接見過他,這一次如果不是抱着要死的名義來鬧,張瀚怕還是不會到炒花這裏來。也是因為要對套部或是鄂爾多斯動手了,張瀚才會有此行,若是往常,就算炒花真要死了,張瀚也絕不會上門的。
炒花在張瀚心裏形象不佳,可稱滿手血債,張瀚又不是願意用政治來平衡罪行的人……戰犯就是戰犯,因為要拉攏更多的人就選擇原諒他,死在其手上的漢人會怎麼想?難道自己死便死了?
先是打生打死,一句投降就能在新的政權里居於高位,這未免太蠢了吧?
張瀚這裏,只有寥寥幾人是以前的故敵,多半的台吉其實手上並無血債,這樣也被嚴加管制,免得這些蒙古台吉們犯下不該犯的錯誤,炒花也是陰差陽錯才有現在的安閒日子過,要不然的話就算到了青城,怕也躲不了脖頸間的一刀。
「老台吉曾經犯下累累過惡。」張瀚從容道:「老實說,吾心甚惡之。不過既然陰差陽錯,到我和記這裏,不妨以此地為鄉,安心養老,頤養天年罷。」
張瀚的話簡直太直接了,炒花身側的人無不色變。
張瀚又道:「公事如此,私誼來說,當年我路過台吉的部落,承蒙款待,今日此行,算是還當年一個人情。」
眾人聞言才鬆了口氣,果然張瀚是和傳言中的一樣,公私分明,而且不會因為情境變化而轉移自己的意志,是一個堅剛不可奪志的政治上的強人。
剛剛炒花故意擺出年老體邁的模樣,又領着家中老小和故舊部下幾十人跪在道邊迎接,換了一般的政治人物,既然來了,不妨就做一些撫慰的事情,也不會說過於叫主人難堪的話語。而張瀚卻是絲毫不顧忌,有什麼便說什麼,說完了公事才談私誼,些許難堪,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炒花在張瀚說第一句話時身形一震,聽到第二句話才略有放鬆神情。
當下撫胸彎腰,也不說那些沒有意義的話了,直接請張瀚進屋。
這是典型的中式建築,大門,門房,照壁,儀門,然後就是正堂北屋。
不同的就是廊檐之下擺着幾口大湯鍋,湯水煮的雪白,羊肉在湯鍋中翻滾着。
炒花道:「未知大人用過晚飯沒有,舍下備了上好羊肉,請大人賞光在這裏用一些。」
張瀚吃是吃過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老台吉眼光必是好的,當然要嘗一嘗味道如何。」
炒花聞言大喜,剛剛張瀚的話還是叫他緊張了,這一下可是真的放鬆下來。
屋中倒還是按漢人習慣,中間是紅木所制的長貢桌,擺放着銅製五供,中間懸着一副猛虎下山圖,兩側擺着紅木製的官帽椅,牆壁上掛着幾幅時人名家的字畫。
炒花見張瀚打量,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