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廳里，但沒人說話。

    仁叔和鍾老闆坐在餐桌旁邊，似乎在低聲說着什麼，看見我來，才停下來。我趕緊上前去，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仁叔，鍾老闆，怎麼樣，我妹妹怎麼樣？」

    兩人沉默了很久，仁叔開口說：「去醫院的路上就不行了，三樓跳下來，本來未必會死，但是她好像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什麼意思？」我有些茫然的問着，我還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第一反應和判斷。

    「張曉晗已經過世了，節哀順變。」仁叔又說。

    我搖了搖頭，說：「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這裏才三層樓，怎麼可能就這樣……你們別騙我……」

    「沒有騙你……」鍾老闆苦笑一聲，說。

    「不可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顫聲說，「我要去見她，我現在就要去！」

    「不行……」仁叔說，「現在你不能見她，你要明白，現在……」

    「閉嘴！」我朝仁叔大吼，「我現在就要去，她是我妹妹，難道最後一面也不能見？誰要擋着我，我就是殺了誰！」說着，我已經往外衝出去，仁叔一個箭步追上來，直接超過我，擋在我面前，說：「現在，你哪裏都不能去，呆在這兒！你冷靜下來之後，我還有話對你說！」

    「沒什麼好說的，我現在就要去醫院。」我厲聲說。

    「你現在去了醫院也見不到她！」仁叔冷冷說。

    「你們……非要逼我嗎？」我咬牙切齒的說。

    「沒人逼你，你也不要逼自己！現在外頭是什麼狀況，你應該清楚。」仁叔說，「現在你去見她，就是送死！」

    「她已經死了，我送死又怎麼樣？」我冷笑着說。

    「那秦大小姐怎麼辦？」仁叔厲聲問。

    我怔住了，不由得退了一步，身後，秦思瑤卻開口說：「讓他去見最後一面吧，這件事，我們都有責任，如果能多關心關心張曉晗，或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張曉晗的事情我多少聽過一些，她有自己的苦衷，但是這並不能掩蓋掉她坑害你們的過錯，走到盡頭這一步，她自己也有責任。」仁叔說，「雖然說死者為大，但是，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冷靜分析，冷靜考慮，現在張文正並不冷靜，所以，絕對不能見張曉晗，也絕對不能離開這個院子！」

    「如果我一定要走呢？」我嘶聲說。

    「好，那就先過了我這一關。」仁叔說，「你不是憤怒嗎，把你的憤怒，發泄到我身上，我倒要看看你使出全力是什麼樣子。」

    我齜着牙，伸手摸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那把改制槍，說：「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呵呵，你想擋住我，容易，你擋得住子彈嗎？」

    「對我動槍？」仁叔冷笑着看着我，說，「沒人擋得住子彈，但是，你開槍是需要時間的。」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仁叔已經沖了上來，一瞬間，我感覺手腕一麻，手裏的槍居然直接被他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