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甚至若非秦齊以聖光吊住她的性命，此時她已經身死。

    秦齊沒想到月落宗主如此重傷，竟還要趕來，為他分擔傷害。

    「前輩，你何苦這麼做，萬一我騙了你呢？」秦齊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知道對方不是在救他，是救蘇話，但卻依舊忍不住動容。

    武王的生命，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放棄的，需要巨大的勇氣！

    看看胡烈就知道了，直接放棄了季元峰，而月落宗主，卻要用自己的命去換蘇話的命。

    月落宗主咳出一口血，自知離死不遠，她艱難的扯住秦齊的衣扣，嘶啞着道：「是你把我的徒兒帶走的，所以，你必須把我的徒兒還回來！」

    「其它的一切，我都不跟你計較，我只要小話兒回來！」

    「你答應我！」

    秦齊聽到月落宗主的聲音，渾身顫動，感覺心臟被一隻手撰住了一般，有抽痛的感覺。

    「前輩，對不起！」秦齊緊咬着牙。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月落宗主急切的道，她的生命，宛如殘燭，即將熄滅，她迫切的想要在死前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

    受了古升蒼致命的一擊，又為秦齊承擔了半數天星裁決的傷害，加上她自己體內的暗傷，已經讓她堅持不住了。

    她已經油盡燈枯，就算是秦齊，也難以維持她的性命。

    「我答應您，我會讓蘇話回來的，我會讓她好好活着，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到她，我會替您，守着月落宗！」秦齊顫聲道，也是暗自發下的誓言。

    「如此最好，你不欠我什麼了。」月落宗主鬆了一口氣。

    那是，最後一口氣。

    就此，沒有了聲息。

    秦齊慢慢落下，將月落宗主放在地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一切的誘因就是他帶走了蘇話，但他不會將一切罪責的歸在自己身上，今天這一切，終究是星辰宗與月落宗多年的積怨爆發，即便沒有他，今日的情景，也很快就會出現。

    但即便看得這般清楚，秦齊心裏卻依舊無比的難受。

    因為他知道自己對這老人虧欠太多。

    「師姐！」月落宗的人飛奔過來，哭嚎一片。

    蘇眉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若秦齊是誘因，那她便是這誘因的一部分，若不是她，秦齊也不會去那月頂星台。

    南宮舞兒渾身顫抖着，口中不斷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她只是想將蘇話帶出來，讓蘇話看看這外面的世界，讓蘇話自由，讓蘇話開心。

    她並沒有惡意，更不曾想會變成今天這樣。

    「都是我的錯，胡烈，我殺了你！」南宮舞兒低吼，數根琴弦從虛空之中探出，流光溢彩。

    南宮舞兒想也不想，手中帶着血，將數根琴弦一起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