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畫瓢向鄧臘學習都不願意，非要搗鼓出來自己的一套掙掙面子。

    為了收拾鄧臘，飛向鳳如山他們的小蜂群，本來已經停在原地不動了，不料還是難逃冷水澆頭之劫。

    玉羅峰個頭不小，飛行速度也不快，但終究不是靜止不動，每隻玉羅峰身上，沾上的烈酒畢竟不多，凡火就是凡火，只要避開上面的「酒雨」，身上的火焰自然會熄滅。不過鄧臘的酒葫蘆顯然也是一件法寶級的空間容器，不僅容量驚人，而且操縱甚是靈活，倏忽來去，以一敵五，總能在合適的時候出現在合適的地方，為下面的蜂群「添油加醋」。

    如果鳳如山是完全向鄧臘學習，比着葫蘆畫葫蘆，拿一點靈酒什麼的放一把小火，木啟明當然也會很心煩，但卻不會如何生氣。對手嗎，肯定不會只做讓你高興的事。

    太白痴的對手，就算擊敗了，也沒有太大的成就感！

    但現在鳳如山「丑傢伙」里裝的，只是普通的清水，這就不再是正兒八經的爭鬥手段，而變成了兒戲，是純粹的搗亂，是對玉羅峰的調戲，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是對木家的侮辱，是對清平衛的侮辱，是對曉日宗的侮辱。

    木啟明覺得自己的玉羅峰，很沒有面子。

    而且鳳如山的大葫蘆雖然樣子很醜，但裏面的水並不少，顯然不是臨時起意、倉促間準備的手段。

    木啟明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木炎，沒事幹，帶着這麼多清水幹什麼！

    難道木炎不是修士，而是一隻有了奇遇，在妖將期就可以化形的水生妖獸？

    如果是在正常的地形中，無論是鄧臘的火酒還是鳳如山的清水，雖然木啟明都沒有碰到過，開始免不了有些小狼狽，但找到應對的手段，難度並不大。

    玉羅峰得享大名，自然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化解的。

    但藍冰島下窄窄的通道，顯然不是正常的地形。

    木啟明一時之間，對鳳如山和鄧臘的冰火二重奏，卻也無法可想。

    將玉羅峰收回來嗎？

    討厭的幽冥鬼火，也是一個大麻煩。

    木啟明覺得自己也被調戲了。

    自覺被調戲了的木啟明，對方月塵「善意的提醒」，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兼聽則明」的心情，即使方月塵的本意是善意的提醒，他也不想聽。

    而方月塵是不是善意的提醒，木啟明沒有心思去深究。現在也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他只是覺得方月塵的話讓自己沒有面子。

    就算是現在，鳳如山的風刃太過古怪，木啟明確實想把這個「秘密」帶回去，可以想像，木家的老祖一定非常希望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可以讓一名金丹真人的法術，傷得到木家寄予厚望的玉羅峰。

    ……

    「好玩！鳳如山，葫蘆里的水快用完了，再來一葫蘆！快點，別讓玉羅峰緩過氣來。」

    大股的清水澆在玉羅峰群的身上，以寒虛廳中的溫度，再加上林飛鳳的陣法效果，雖然不至於將玉羅峰真的凍成冰坨，但也有不少玉羅峰身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讓整個玉羅峰群亂成一團，行動大見遲緩，為鳳如山和自己提供了不少機會，慕容雪菲玩得很是興高采烈。

    不過她顯然不認為自己是在搗亂。

    不管看上去多麼不着調，管用的手段，就是正經的爭鬥手段，誰規定了爭鬥中的雙方，嗯，大多數情況下是某一方，不可以使用不合常理的手段，特別是這樣的手段能夠讓人感到心情愉快。

    她更不認為自己侮辱了對手。

    勝利才是給予對手的最大的尊重。當然，一般情況下，慕容雪菲喜歡尊重對手，而不喜歡「被尊重」，即使「被尊重」了，嗯，這個，那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是慕容雪菲也承認，自己和鳳如山辛辛苦苦的滅殺玉羅峰，有點好玩的成分，她知道真正的殺手不是自己，別忘了，她身邊的林飛鳳，嘿嘿，可是冰靈根。

    至於鳳如山用清水是不是死要面子，慕容雪菲根本不會這麼想，即使木啟明當面問她，也不是一個問題。

    鳳如山，為什麼要在自己，嗯，和林飛鳳跟前要面子？

    再說，鳳如山曾經有過面子嗎？

    慕容雪菲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