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聘 (七)前世有約_頁2
一轉,走到窗前,惆悵道,「如果一個女子被她的夫君一直當成一個替代品,她怎麼能不痛不恨。只是她的做法着實偏激了些……」
皇后的眉眼,與艾婉的眉眼,有點相似,劉清呷了口茶,眸,看似平靜,實則風涌,說難聽了這就是劉乃感情沒處理好的包袱,倒讓他這個兄長,離了自己的妻子,來收拾他的感情爛攤子。
而這個弟弟到現在還覬覦,他的妻。
劉清深吸了一口氣,嘴角一抹無奈弧度,嘆息:「真是……欠了他的。」
他此刻,格外想念婉兒,他的婉兒。
「不管如何,這劉家的江山……」劉清靜默地話鋒一轉,「除了姓劉的人有資格惦記,旁人若碰,先過我劉清這一關。」
他這一生,若守護不好劉家的江山,死後也沒臉去見祖宗。
夜。
若言第一次靜靜躺在劉清的身邊,她緊張的都不敢呼吸。在劉清與劉乃的身邊,感覺是不一樣的。劉清的氣場,時時刻刻都如此強大,讓在他身邊的人,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而劉乃,當然亦是有氣場,只是氣場也有不同,想劉乃只在朝堂上會淋漓盡致地展示這一面吧……
私底下,他至少是和藹的。
劉清太強大太淡漠,讓她總是有些緊張。而劉乃的和藹溫柔,卻讓她不自覺的放鬆做自己。
若言不知道,在她眼裏,那麼強大淡漠,給人以壓迫感的男人,到了艾婉面前,卻和個男孩無異。有時候,還被氣急了的艾婉,揪耳朵。
人只是簡短兩劃,卻有太多面孔,能不能見,全拜託那份緣。
鏡頭轉頭鳳鸞宮中,燈明,皇后抱着睡熟的正兒,冷冷望着底下跪着的人,「所以,皇上所言非虛,真的在說完那句話,當晚便和那個賤人,同床共枕了?」
「是,是的……」太監連額頭上的虛汗都不敢擦,顫顫嗦嗦地跪在地上,一顆心被吊上了廊檐。
她還記得,「劉乃」回來的第一個晚上,把自己關在了御書房,哪個女子都沒有見到他一面。
而今日,他才在鳳鸞宮裏,自以為沒人聽到的撂下了話,當夜便留宿在了若言的宮裏,目的不要太顯然……
若妃宮中。
漆黑的內殿,床榻上的女子輕輕開口:「皇上,若那幕後不是皇后,那皇后會怎樣,又不會怎樣呢?!」
等了很久,都沒有回答,在若言眼皮有些下落的時候,身邊傳來一道清沉的男音,陡然令她清醒。
他說:「至少,她不會動刀子。」
……
比起宮中的陰謀詭譎,艾婉所在的地方,真真算是一片無憂天堂。
她微笑着在湖邊洗好衣服,轉頭看到風兒蹲身,白皙皙的小手伸出去,要摘路邊的小花,不由得一愣,想到那個夢,脫口而出:「住手。」
站在風兒身邊,寵溺地望着風兒的劉君,聞言,迅速地抓住了風兒來不及收回的小手,他與風兒怔怔回頭,望向母親道:「妹妹只是想一朵小花玩而已……」
對上劉君和風兒清澈的目光,艾婉心有點虛,「可是……那也是一條生命啊……」
她將木盆托起,抱在懷裏,走向他們。忽然覺得有點……可笑,她連人都殺過,如今,卻說花兒也是一條生命啊,在外人看來,是可笑的罷?!
「回家吧。」艾婉蹲在委屈的風兒面前,嘴角溫柔的笑,「想要花兒對不對?娘親回家幫你制一個。」
「可是,我要真花……」風兒眼淚汪汪的撇了撇嘴。小姐是從小被劉清那個男子一手寵到大的,心中也是矜貴的不得了。
艾婉嘆了口氣,起身聳了聳肩:「那你摘吧,然後它的娘親爹爹就會哭。」
風兒囁嚅道:「那真的是一條生命嗎……」
「當然,萬物皆有靈。」艾婉眼眸柔意滿滿。
「所以,風兒摘掉它,它的爹爹和娘親會哭……就像是風兒摔倒在地上,爹爹娘親會心疼一樣,對嗎?」
風兒仰起頭,奶聲奶氣道,「那我不摘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小臉乾淨的轉向自己的兄長,「哥哥,風兒走累了,你可以背風兒回家嗎?」
「當然。」劉君彎下了腰,「上來。」
艾婉笑了,眼眶慢慢的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