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強梁 第一百二十八章 縮頭烏龜_頁2
,當日許大人成親,拜堂當天那新夫人就暈倒在堂上,倒把本官嚇了一跳,聽說後來這新夫人越病越嚴重,竟是連床都下不了了。唉,可憐咱們縣丞大人,怕是到現在都還沒能圓上房!」
「哈哈哈!」
陸知縣邊說邊嘆氣,何江二人便跟着大笑出聲。
「哈,呵,」江主簿笑得利害,差點沒把眼淚給笑出來,他歇勻了氣又接着暴料道:「更可笑的是,許大人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自降身份,與建昌城裏那些商人們混到了一塊,時不時就在知味樓大擺宴席,請的都是些布店老闆,商行掌柜,席間與那幫子逐利商人們把手言歡,稱兄道弟,簡直是丟盡了咱們讀書的人臉面,斯文盡喪!」
「誒,江大人這你就誤會咱們許大人了。」何通判抹着眼角,鄭重地大搖頭。
「哦?」江主簿心頭一驚,暗道難道我又說錯了,便微微尷尬地道:「咳咳,下官見識淺簿,倒讓通判大人見笑了。」
「呵呵,」何通判指一指江主簿,又看向陸知縣,裝做一本正經地說道:「許大人怎麼可能與那幫渾身銅臭的商人稱兄弟,人家許大人那是為了深入商人群中,套取做生意的經驗,好為日後下台以後做生意積累人脈,打下基礎,免得落個窮困潦倒,餓死街頭的悽慘下場……你說是吧,陸大人?」
「何大人分析得很有道理!」陸知縣緊跟着點頭,隨即與何通判相顧大笑。
江主簿這時也明白何通判在取笑許梁,當下也跟着哈哈大笑。
三人又說笑一陣,陸知縣這才看見江主簿手裏還捏着紙東西,便問道:「渚南,你回來可是有什麼事?」
「哦,」江主簿聽了,雙手呈上手中的文件,趁着陸知縣接在手裏細看的時候,搓着手稟報道:「是這麼回事,縣尊,下官接手巡防營馬上快一個月了,七月初的時候巡防營里要發餉銀,咳咳,下官回去查了下帳本,發現巡防營帳上存銀不多,怕是不足以清付餉銀,特來請縣尊批些銀子應急。」
陸知縣已將文件看完,抬頭疑惑地問道:「先前巡防營一直就是餉銀自籌,從未向縣衙里要過銀兩,怎麼你一接手,這巡防營就連餉銀都發不出來了麼?」
「咳咳,」江主簿臉色發紅,尷尬地解釋道:「縣尊,那個光發餉銀的銀子自然是有的,只是巡防營縮編前從向建昌本地的錢莊借了一筆錢來置辦武器裝備,眼下那筆借款馬上就到期了,是以銀子不足。」
陸知縣皺眉,沉聲問道:「差多少?」
「兩千六百兩。」
「怎會這麼多?」陸知縣驚道。
江主簿紅着臉,喏喏地不敢出聲,眼巴巴地看着陸知縣。
陸知縣便有些生氣,先前為了安撫那幫鬧事的巡防營士兵,縣衙里就憑白支出了近五千兩白銀,想着現在又要從縣庫里再拿出兩千六百兩齣來,心裏便不怎麼痛快。但江渚南倒底是自己帶出來的人,見江主簿眼巴巴地看向自己,又心軟下來,當下心煩地擺手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誒,下官知道,謝縣尊大人。」江主簿暗鬆口氣,這是他擔任巡防使來的首次發餉,若是發不下來,定會給手下人留下不好的印像,從而也就難以樹立自己的威信,現在陸知縣允了,那便一切好說。
「一會你拿本官的條子去找戶房田可剛領兩千六百兩……哦不,領三千六百兩齣來。」陸知縣沉吟着說道。
「啊?」江主簿抬頭,驚訝地看着陸知縣。
陸知縣瞪了他一眼,幽幽地說道:「七月初二便是府台孫大人父親的六十大壽,到時本官和何大人都要前去賀喜,那多出來的一千兩,便做本官和何大人的禮錢,但要記在你巡防營的帳面上。」
「這……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何通判聽了,嚇了一跳,起身擺着手拒絕。
「誒,何大人!」陸知縣打斷道:「經過這一個月來的相處,陸某早就把何大人當做最要好的朋友,些許小事,何大人就不必推辭了。」
「那……那何某就卻之不恭了,呵」何通判聽了,立馬改口,隨後又朝江主簿道:「如此便有勞江大人了。」
「哪裏,哪裏,何大人客氣了。」江主簿拱手道,雖然臉上堆着笑,但嘴裏卻微微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