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密事 一百一十九·清荷
聽這意思,竟然沒有跟衛珹一起回去的打算,衛瑞躊躇了一會兒,到底沒動,看着衛安道:「那您呢?」
衛珹回去了,衛安又是喬裝出來的,留在這通州有些冒險了。
何況過陣子臨江王府的堂會也要開唱了,衛安不回去怎麼得了。
「自然是要回去的,可不能現在回去。」衛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最近總覺得累,大約是支撐她活着的信念倒塌了的緣故,緩了緩才繼續說:「只是不能現在回去,通州這麼亂,我要是死了,恐怕也是白死的。」
衛瑞被她的話驚得打了個冷顫,抿唇應了是,自己去前頭安排了。
果然下午就傳來消息,說是衛珹回京的途中竟遇上了錦衣衛,而且還被曹文好一通纏着。
曹家人針對衛家可以說是顯而易見的了,只是衛瑞心裏還是不大明白,曹安一個太監,按理來說怎麼也不該和明家衛家扯上仇恨,再跟馮家過不去,跟馮家過不去就算了,為什麼總是盯着衛家不放?
衛老太太和衛安卻很明白這個道理。
未必就一定是曹安想對明家下手,而對明家下手了以後,衛家自然也是燙手山芋,非得除之而後快了,畢竟是明家姻親,而且定北侯世子也是死在雲南的,為了遮掩從前的事,衛家也是必定要除掉的,何況他們還不止想除掉衛家,還想把衛家當成手裏的刀。
衛瑞站在衛安跟前,很是慶幸的感嘆了一句:「幸好您沒跟着,否則那個閹賊的侄子什麼干不出來......」
衛安心裏憂慮卻沒有減少,頓了頓讓衛瑞小心謹慎:「未必就不會來了,曹文雖然壞,可是卻精明多疑,不管二哥到底是不是真的出城來對賬的,他自己總要核實了才放心的。」
意思竟是曹文應該還會來別莊的意思,衛瑞如臨大敵,想了想,出去安排楊慶和的事了,知道衛安要見紋繡她爹,還專程叮囑紋繡和素萍:「看着些七小姐,時候差不多了,就傳飯來。」
衛安最近的食量顯見的減少,不管是來之前的衛老太太,還是剛剛才走的衛珹,都說過許多遍在飲食上注意些的話。
衛安心裏格外溫暖。
大約是遇見的好人太少了,一點點的好也能讓她覺得自己不是那樣一無是處,帶着笑應是,兩隻眼睛裏裝滿了星星。
曹文卻沒心思去找衛家的麻煩了,他倒是知道衛家最近隱約有些動靜,可是派去的人並沒抓着什麼把柄-----衛老太太年紀大了,閉門不出,除非要極要好的宴會非得請,她是等閒不會出門的,家裏其他女眷就更不必說,而男丁麼,三老爺二老爺官職都不高,也都謹言慎行的模樣,想掀起風浪來看樣子都極難的。
這次聽說衛珹出城來對賬,林三又跟他打擂台來抓人,他倒是真的生出了些疑慮,可原本想的好好的,要到別莊再去搜一通,卻被一個意外給打斷了。
那個本該被林三少抓住的家奴,竟然跑了,這就有些叫他惱怒了。
原本都說好了的事,這人買命的銀子都收了,竟然又貪生怕死起來,只好領着人又到處去找人,就真的跟林三打擂台了似地-----這樣貪生怕死的,就算被林三找着,恐怕也不能按照原先說好的來,萬一被他說出些不能說的,那可就糟糕了。
馮家的案子是由鄭王監審,案卷文書他都看了,關鍵之處就在這個人證上頭,這個指證馮家的家奴是第一要緊的人物,聽說人跑了,他眉頭動了動,闔上了書卷往窗戶上頭一靠,皺了半天眉頭,外頭就有人進來稟報,說曹文已經把人給抓住了。
既然抓住了人,很快這案子就能開堂了,鄭王手指敲在桌面上,半響才嗯了一聲,召了親衛進來,問一聲:「怎麼樣,有消息嗎?」
親衛垂着頭有些猶豫,隔了一會兒,見鄭王把頭抬起來了,才撓了撓頭:「也打聽不出什麼來.....橫豎就是傳聞中的那些,七小姐是不大受父母喜歡的,自小是被老王妃養着,養到幾歲回了京城,就又放在衛老太太跟前......」
鄭王心裏就有些惆悵,出神發了一會兒呆,才聽見親衛又說:「早年間連衛老太太也不大搭理她,聽說出門做客的時候很掐尖要強,不受人喜歡......」
這幾句話說出來,親衛就能察覺到鄭王明顯變得不高興,頓了頓沒再敢說話。
鄭王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