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李長歌的文字功底還真不錯，一篇通訊稿被他寫的既凝練樸實又聲情並茂，把一位少年學者在年少得志的情況下，沒有驕傲自滿，而是繼續努力奮鬥做學問，在學院和教育部門相關領導的關注和幫助下，又開創歷史，成為首位在神州知名學刊發表論文的中學生學者，等經歷描寫的極具畫面感，讓人讀了便感覺好像認識這位少年天才一般。

    其中關於一位中學校長先見之明地給少年學者批假，並且派遣學院老師去做實驗助手的事也花了好些筆墨。

    說實話，如果換做另一個人，看了這篇通訊稿，估計會不高興，因為裏面關於「拍教育部門馬屁」和「凸顯某位院長功勞」的筆墨有點顯多了，弱化了劉海本身的形象。

    劉海卻一點不在意，這樣的表面功勞分出去一些無關緊要，反正論文是自己的，這是誰也搶不走的。

    李長歌一直忐忑地觀察着劉海的神情變化，還沒等劉海開口，又解釋道：「我這篇通訊稿也就向教育部的報紙投稿，所以裏面不帶着教育部門不太好，發表論文的是你，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少年學者或許出過，但是在神州知名學刊發表論文的少年學者我是聽都沒聽說過，畢然會有大量的大報來報道你的事跡，面向公眾的報紙里肯定不會提這些，所以這篇我就多寫……」

    劉海哈哈一笑，先是打趣地看了李長歌一眼，又道：「放心吧院長，我根本不介意這些，沒必要解釋，你這稿子寫得很有水準，想必上《少海城教育報》不難，到時候你也要成教育系統的名人了。」

    李長歌見劉海真沒在意，才放下忐忑的心，又想着自己的通訊稿如果真上了《少海城教育報》的樣子，不由樂呵起來，他回憶了一下，發現新堡鄉好像還從沒有人在《少海城教育報》這個城市一級大報上發表過文章呢，如果自己的通訊稿真上了，那就是獨一份！

    看着平素在學院威嚴，如今一直傻樂的李長歌，劉海不由莞爾一笑，心中一動，揚着眉，故意笑道：「院長，你的稿子寫得挺好的，只是其中有一個不符合事實。」

    李長歌一怔，問：「哪裏不符合事實？我都是按照你說的寫的。」

    劉海如話家常，口吻平淡：「我可沒說這是我第一篇發表在神州學刊的論文。」

    李長歌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他實在沒想到劉海會是這個回答，一時間有點沒明白劉海的意思，過了至少有三秒鐘才反應過來，臉上的凍冰瞬間粉碎成一朵燦爛的冰花，連忙追問：「你是說以前就發表過？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有樣刊嗎？是不是也是第三檔學刊？」

    一連串問題像是放連珠炮。

    在劉海普及之後，如今他對帝國的學刊級別也很熟悉了。

    「在這之前發表的，不是三檔次的學刊，只是第四檔次的，沒啥好說的，所以也就沒提。」

    劉海說這話的時候，李長歌聽着就好像某個富豪拿出一張存有十億金幣的存金卡，然後告訴他其實自己還有一張存有八億金幣的存金卡，只是不到十億，所以不好意思拿出來。

    要知道那第四檔次的學刊也是帝國級學刊啊，整個陽州目前還沒有任何一本學刊進入第四檔次，最高的也只是第五檔次州級學刊而已。

    李長歌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盯着劉海看了好一會，才感嘆道：「像你這樣的天才的想法，果然不是我們這種俗人能理解的……反饋信的樣刊有嗎？能拿給我看看嗎？」

    到了如今，李長歌已經下意識地不再像以前那樣把劉海當做自己的學生對待了，說話的語氣也客氣和尊重了很多，沒辦法，劉海做出的成績實在讓他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隨意。

    一個少年初階學者已經足以和他這位院長平輩平等論交，一個在神州知名學刊發表過不止一篇論文的少年學者，哪怕此人是他的學生，他也必需改變自己的態度。

    先前他沒意識到，直到剛剛聽劉海說其實還有一篇論文發表在神州的知名學刊上時，他才恍然意識到，劉海的層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另一個的高度，自己這個中學院長連門檻都摸不到的高度。

    他想了想，對着正準備去臥室拿樣刊的劉海道：「要不把通訊稿裏面有關教育部門和我的那部分內容也刪了吧？」

    劉海察覺到了李長歌態度的變化，雖然不知道這種變